清晨,辛夷正坐在餐桌上,享受着素瑚精心烹制的桂花藕粉糖糕,配着一碗香甜的豆浆,外加几碟爽口的小菜,抚慰了她一夜的劳碌。
其实,辛夷自从踏上修行一道后,于食物就没有过多的需求了,身体反而会因进食积累浊气,还有不易去除的杂质。但是,味蕾对于美味本能的追求,还是刻在了她生而为人的骨子里。
饮下最后一点豆浆,辛夷不顾所谓的礼节教条,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也把自己吓了一跳。好像自打回了凡尘界后,她越来越喜欢吃东西了,眷恋着世俗的烟火气息。
她无奈地笑着摇头,谁说生活就不是一种修行了呢?若不能随心所欲,那她还要追求这长生大道有何用?
“咚咚咚——”玲珑苑有人到访,故意敲着打开的门扉吸引她的注意。
“辛夷,昨晚睡得可好?”来人正是楚行珏,他语带笑意,看似心情好极了。
“还不错,”辛夷嗅到了一丝带着奶香的熟悉味道,瞪圆了眼睛,“大哥,可是油酥鲍螺?”
“就你鼻子灵!”楚行珏拿出藏在身后的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油酥鲍螺,正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辛夷前几次出门上街时,每每回来都要或多或少地,给家里人捎些东西回来。楚行珏也是得了她好几本新奇的游记古籍,令他爱不释手,空闲时间总要读上那么一会儿。
这不,无意间得知她喜爱别致的糕点,他就趁着今早时间还算充裕,特意去珍馐楼买了一盒刚刚出炉的油酥鲍螺,借以作为古籍的回礼。
辛夷接过食盒,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欢喜得眉眼弯弯。
楚行珏见她如此开心,心里直笑她小孩子脾气。楚琳琅以前很少和他撒娇,其余几个妹妹更是庶出的,对他恭敬有余,倒是不大亲近。他长到二十多岁才第一次知道,宠爱妹妹是个什么感觉。
“对了,”楚行珏突然说道,表情有些严肃,“今后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派人来告诉大哥就好。最近还是不要出府了,外面有些不太平。”
辛夷闻言便是一愣:“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妹妹懵懵懂懂的眼神,楚行珏捡着能说的,稍稍透露了一些:“镇北将军的小女儿丢了,二女儿还……现在外面乱得很,也是因着一些陈年旧事的缘故,你们还是不要出府为好。”
辛夷点点头表示了解,乖巧地没有过多刨根问底,心里却是暗暗记下他口中的“陈年旧事”,打算之后让素瑚在府里打听一下。
楚行珏没有呆太久,品完一杯辛夷亲手烹煮的清茶,就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辛夷叫来了素瑚,问她:“你知道父亲和镇北将军关系如何吗?”
素瑚被问得一愣,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不大清楚,只是以前听过嬷嬷们聊过,侯爷儿时曾和镇北将军是同窗,后来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
“这样啊,那素瑚你有时间,在府里打听一下,多留意在府里多年的老人。”
“是,奴婢晓得。”
说话间,素珊捧着一个包裹进来了,是黄金屋的侍从送来的,里面是辛夷预定的画材。
自琼华宴之后,她也接到了几张帖子,都是曾经围观袁语风作画的闺秀们送来的,想要邀她前去探讨画技。因着先前要宴请林惊羽等人,她就把时间往后推了推,并许诺一定备好新作前去赴约。
没料到,英国公府的明樱也赶在一起,给她下了帖子。辛夷念在她帮过自己的份上,索性就画了一幅春樱图作为答谢,等裱好了,过几日一并送去。
“素珊,把门带上。”辛夷拆开了手里的包裹,头也不抬地在其中翻找着。
只见她从中找出一个装着松烟墨的盒子,掀开底部的隔层,用手指扣出两枚护身符。
“来,先把这个滴血认主。”
辛夷把两人叫上前去,素指一挥,一道细小的伤口便出现在她们的掌心。鲜血滴落,护身符发出一道浅浅的光芒,转瞬间消失不见。
素瑚简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久久不能回神,呆呆地任由辛夷把护身符系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掩于衣襟内。
素珊也是颇为吃惊,不过还是迅速地把它放好,拉着还在一旁傻站着的妹妹跪下谢恩:“多谢小姐赏赐。”
“快起来,”辛夷将二人扶起,“这护身符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摘下,记住了吗?”
“嗯,”素瑚点头如捣蒜,随即又像是记起了什么,“小姐,今晚你还要……”
“没错,今夜我还要离府,玲珑苑就要拜托你们守好了。”辛夷目光沉静,望向东边。
昨日,就在他们探查皇家禁地后的第五天,长安城里又有一个孩子失踪了,是镇北将军最小的女儿。
不过这次,她可没有那么明樱的堂弟那么幸运了。
她的姐姐听见叫喊声出来查看时,被前来掳人的怪物所伤,身首异处,她也不知所踪。据在场之人所说,那女童的哭声戛然而止,怕也是难逃一劫。
辛夷叹了口气,事发突然,三和堂闻讯后便立刻派人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能先在镇北将军府稍作查探,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并超度了为救妹妹惨死的亡灵。
然而,这次的失踪事件却很是不同。
据三和堂还有京兆尹之前的记载,发现孩子失踪的时间,不是在日落之后,就是夜深无人之际。可是,镇北将军府发生异动的时候,大约在卯时三刻,那时太阳已渐渐升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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