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期是来杀霍岐之的?
当然不,之前他没能杀他,现在也不会杀他。
提着昏迷的霍岐之来到某处私人宅院,跃上楼顶,将人丢在院子里,正好落在红衣男子的脚边上。
顾予期半点不惧商寻泛冷的目光,毫不客气的道:“管好你的人,别再来打扰我们。”
商寻低头看一眼满身是伤的霍岐之,眉间隆起,“我的人自有门规处罚,不劳你插手。”
“免费的教训而已,我不差那点时间。”顾予期眸色幽深,嘴角含着笑道:“顺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不必。”商寻神色厌烦的直接拒绝。
顾予期只当没听到他的话,语气刻意的保持淡定,“我和她快成亲了。”
停下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脸上有种做作的遗憾神色,“你勉强算我们的媒人,按理到时该请你去观礼,只是你身份特殊,她肯定不想见到你,所以我只好提前告诉你一声——谢了。”
“我们结契那天,我定会特意传讯通知你一声。”顾予期扬着浅笑,炫耀的眼底深处有一分隐藏得极好的敌意。
空中飘起毛毛细雨,吹来的夜风鼓动衣袖,冷意穿过层层衣衫,透骨穿心。
“说完了,那恭喜。”商寻始终神色如常,轻看过来缓声道着,态度漠不关心。
两人隔空对视,视线在半空中较量,气氛莫名的沉闷和压抑。
片刻,商寻收回目光,垂眼看着逐渐淋湿了的地板,声音轻的似乎能被风吹散。
“好好待她。”
顾予期已经走了,商寻静坐在雨中,身形一动不动,绵绵细雨簌簌而下,夜色一片朦胧,他的脸庞在夜的遮挡看不真切。
深暗的雨夜凄清,沥沥的雨无止境的飘落,莫名的悲戚紧紧笼罩周围,落寞的宛若人心中的荒芜。
雨丝飘飘洒洒了许久,旁边树枝已经全部淋湿,屋里的蜡烛临近燃尽,他动了动不知不觉僵了的身体,垂首踢了脚边的霍岐之。
“起来。”
不知他踢到霍岐之身上哪处,在冰凉的地上躺了许久的人,居然真的慢慢恢复意识。
他身上的衣服浸湿后贴在身上,冷意穿透湿衣服刺激到皮肤,霍岐之身体本能的打了个轻颤。
余光中垂着一片红色衣摆,瞬间他便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霍岐之顾不得伤翻身单膝跪地。
“宗主。”
“谁让你去的。”
耳边传来的声音很冷,比冬日结的三尺寒冰更甚。
霍岐之垂头不语,不为自己的行为做一点解释。
“回宗后自己去领罚。”
“……是。”
……
大半夜童言还睡不着觉,虽然早就预想过和顾予期在一起,但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心里还是无法做到平静。
正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童言噌的一下坐起来,“谁?”
其实在这里,这个点会来找自己的基本都是顾予期。
果然,下一刻顾予期的声音响起,“开门,给你送点吃的。”
童言匆忙起身,徒手抓了抓睡乱的发型,几步走过去开门。
门口的人身上有明显的湿气,额前的碎发打湿后一缕缕粘在一起,手中提着一个油纸包,看上去充满了烟火气息,不见狼狈,还莫名有几分性感。
看样子他是出去过。
“你这么晚出去买东西?还不打伞。”童言侧身让他进来。
顾予期不敢说他是奔着出气出门的,买东西只是顺带,含糊的带过:“雨也不大。”
再说腥风血雨都能过来的人,怎会怕一点毛毛雨。
他手里提的是一包糖炒栗子,拿起一个剥了皮自然的递过来,“今天太晚了,只有卖这个的还没关门。”
见她自己剥着一颗,双手没有空闲,径自把栗子往她嘴边送,然后童言没有犹豫的一口叼进嘴里。
这样的举动十分寻常,早在很久以前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投喂。
童言礼尚往来的还他一颗,她的本意是自己不能吃独食,但在顾予期眼里意义却大不一样。
一包栗子过半,童言吃够停手,顾予期见状给她倒茶,同时说道:“过几日我要离开一趟,时间不定,你耐心在这里等些时日,不久后或许有人会来见你。”
“去做什么?谁要来?”
“一些麻烦的琐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你想听等我回来再告诉你,至于是谁,你不妨先想想。”顾予期卖起来了关子,左右和她关系好的就那么几个,全部猜一遍总能猜到。
他说完,童言立马用余光看他,“听君一席话,浪费几秒钟。”
两句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前者她懒得听,听了也不懂,,后面的她想听,顾予期却非要她自己猜。
童言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自己也不确定是谁,而顾予期但笑不语,她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过两日临走时,他又跟童言叮嘱,“城主府那边有意与你交好,你若不讨厌那里,无聊时去走动走动没有坏处。”
“晓得。”
“我事情办完就来接你,外面不太安全,不要独自一人跑远了。”元婴修士出门还危险?童言表情一言难尽的勉强点头。
“若遇到任何棘手的事,记得及时同我联系。”
童言一把捂住他的嘴,面上一副乖巧的点头,看他的眼神无奈又充满警告意味,“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顾予期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走了。”
说了要走,人却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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