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点点头,嗯!我懂个锤子。
直到军区苏副司令员坐着飞机到了十四师后,眼镜蛇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
杨越站在营集合场上,吹响了全营集合的哨声。三个作战连队,一个后勤连队,加上营部,全营四百多人站在了老头子的面前。
“立正——!”
“啪!”全营整齐划一,肃穆而立。
杨越半转着身体,向老头子敬礼:“副司令员同志!十四师师直侦察营全体集合完毕,应实到四百二十四人,请指示!营值班参谋,杨越!”
老头子戴着贝雷帽,认认真真地还了一个军礼。
除了宣布立功嘉奖命令之外,苏副司令员还带来一个消息。
十四师侦察营撤编,全营脱离十四师的指挥管辖。七月底,他们将和陆航部队合编,正式编成全军第一批空中突击团。
这个消息对于眼镜蛇和整个空突营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直属军区指挥和管辖,他们的级别又高了一个层次。然而,眼镜蛇所期盼的年底的那些荣誉……
又泡汤了。
可是对于杨越来说,这个消息也意味着,他结束了十四师的交流。
空突营都没了,他留在十四师又有何意义?
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了,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风声。就连手眼通天的眼镜蛇,他也没嗅到异样的味道。
眼镜蛇等了半天,杨越都没有下达部队带回解散的命令,他只好站了出来,给老兰州使了个眼色。老兰州灵活地紧,两步小跑出来,当着苏副司令员的面,全营解散。
杨越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仍旧还是那么大,心情却极度地失落。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这九个月来,才刚刚喜欢上的空突营,现在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泡泡,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而他,还在原地踏步,等待着。
“怎么了?”老头子也注意到了杨越的表情,他招了招手,“过来!聊点私事。”
杨越解下了腰带,陪着老头子到了营部门口。营部几个人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一堆大佬的身后,看着杨越和老头子肩并肩地进了门。张顺和端着一个热水壶,刚刚从水房打水出来,一抬眼,一群上校大校的挤了一走廊,而且中将大人居然也来了,顿时吓了一跳,他悄么声地跑到眼镜蛇身边,问:“蛇营长……干啥啊这是?命令都宣读完了,不走?”
眼镜蛇白了他一眼,“你脑袋搭铁啊!?看看后面!”
张顺和一瞧,师长和参谋长几个也陪同着呢,咋咋呼呼的,你是想拉稀?去,让营部炊事班整几个好菜。
张顺和有些犹豫,没这个计划啊!副司令员怎么可能在营部用餐呢?
眼镜蛇踢了他一脚,滚!让你去你就去!张顺和踉踉跄跄地跑了,师长和参谋长看在眼里,没有发表意见。师部的领导们被拦在了门外,老头子要和杨越单独聊聊。不知道情况的都瞪大了眼睛,知道情况的有些不屑,但不敢表现在脸上。
毕竟空突营这一次满堂红,除了荣誉称号之外,还有个活着的个人一等功。
这种情况是少见的,副司令约谈约谈,也无可厚非。
警卫员关上了门,门锁“嘎啦”一声响。
杨越不像他们,他和老头子的关系比他们想象地要近。他帮老头子倒了一杯茶,老头子压了压手掌,“坐下,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杨越坐得挺端正,两手扶着膝盖,腰杆挺得笔直。军队内部虽然不讲阶级观念,但是等级仍旧森严。在老头子面前,杨越不仅是晚辈,还是下级军官。在他家里,他可以抛却一种身份,但在军营里,军衔和职务便高于一切。
尤其门口还等着一群中级指挥员。
老头子沉吟了一会,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没?”
杨越想了想,“回十六师吧,先回十六师,然后再看看情况。”
“怎么?你想回去?”
杨越默默地点了点头,眼镜蛇也和他说过这个问题。十六师是他的娘家,他心里有这个娘的位置。而且快十个月了,也不能撼动。为此两人吵了很多次,眼镜蛇说杨越没良心。他指着杨越的胸口,问他,离开我们,你会心痛吗?杨越连想都没有想,会!而且很痛,舍不得。但他只有一个人,不能掰成两瓣来使。
他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十四师的条件比十六师要好很多。高楼、暖气、淋浴,出门有飞机,入门有吉普。不是那种防化侦察车,而是正儿八经的指挥吉普车,哨兵见了要敬礼,军官见了要肃立。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可杨越还是想回去,而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
十四师的师直大院里也有白杨树,但杨越就想念十六师的深秋,他想拿着扫把一下一下地去清扫着落叶,然后看防化兵们奔跑在路边的训练场上。
没错,他现在穿着的是空突营的迷彩服,但他仍然想念密不透风的防化服。就算他因为肺部的问题不能再一次穿上它飞奔,也依然阻止不了他想试一试的心。
一颗初心。
杨越没有隐瞒他的想法,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老头子听。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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