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朗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旁边的内侍一个眼色。
内侍立刻领会,上前缓慢的将盒子打开,带着好奇往里面一瞧,顿时魂都给吓出来了。
他手一哆嗦,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连手上的盒子都一并甩了出去。
盒子里的物件“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慕容朗低头凝视着地上那血淋淋的舌头,面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好!真好!这可真是个好礼物啊!”他一面冷笑称赞着,一面手拍着坐榻。
内侍闻言,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刻扑地高喊着:“一切都是小的的错,还请殿下赎罪!”
“立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慕容朗厉声下令,内侍哪还敢再耽搁什么,立刻将话传了下去。
可没过多久,内侍就提心吊胆的走了回来。
“殿下。”他颤声唤了一句,便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找到人了吗?”
内侍胆战心惊的站在那儿,嘴唇蠕动了好久,也没吐出一句有用的话,而是直接扑倒在地。
“门房说,只见盒子,未见到人影。小的派人四下去寻了,也……也未发现可疑的人。小的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慕容朗背光坐着,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开口,内侍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呼吸不上气来。
“滚。”
从慕容朗唇齿间吐出的一个字,让内侍如蒙大赦,磕头感恩戴德的出去了。
慕容朗拿起桌上那张挑衅的字条,手指触碰纸面,突感有细小的颗粒。
他借着烛火一瞧,此物不是别物,是香灰。
慕容朗嘴角缓慢的勾起,“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
黑幕之下,寒风吹着腐朽的门框,吱呀吱呀作响。
脚步踩着满地残叶,一步步朝着门的方向靠近。
砰!
门被一脚踢开,屋内地上斑斑的血迹瞬间映入慕容朗的眼眶。
他眸色微敛,视线随之上移,停在背对他而立的乌色背影之上。
“放下礼物不辞而别,可不是什么好的交友之道。我特地寻了来,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回应的是一片的沉寂。
慕容朗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既然来了,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说话间,他已然朝着任楚楚冲了过去,暗藏狠劲的手掌直抓她的肩膀。
任楚楚面无波澜,身体连躲闪都没有。只是在身体被强转过去的瞬间,手指一动,一颗小石子,“嗖”一下破空而去,直中烛火。
烛火忽闪了一下,灭了。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慕容朗只能瞧见一双带着狡黠笑意的明眸,其余的再无瞧见半分。
他咬牙切齿之时,任楚楚突然动了,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腿向他胯间踢去。
这般下三滥的手段还是奈何不了慕容朗的。
他反应极快,借力反手一推任楚楚,整个人向后滑去,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这恶毒的一脚。
“就这点本事吗?”他讥讽道。
任楚楚嘴角一勾,与她交手,慕容朗配吗?
她想也没想,扭头越出半开的窗户,如鬼魅般穿行在黑夜之中。
“班门弄斧!”慕容朗冷嘲一笑,闪身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任楚楚低估了慕容朗的功夫,还是因为什么,任楚楚被追得逐渐慌乱起来,四处逃窜,备显吃力。
听着身后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任楚楚慌乱的瞧了一眼四周,直奔岸边停着的那艘花船奔去。
花船上热闹无比,男女寻欢作乐的笑声时不时的传出。
任楚楚闪身躲进花船的一瞬间,消失了踪影。
慕容朗追赶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他看着来往进出的男男女女,眉头紧锁。
“以为这样就躲得过去吗?丧家之犬而已。”
他压低了头顶的帽子,低头穿梭在人群里,走进了花船。
虽然他这身行头引得一阵瞩目,但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只是当作一乐,笑笑又去喝酒玩乐了。
慕容朗行走在花船内,一间间仔细搜查着。可搜完了所有,也一无所获。
难道一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了不成?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一扭头,发现船舱深处的一串泥脚印。他顺着一路走去,在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道房门。
慕容朗推门走进,迎面就是一股馥郁之气,屋内的装饰更是奢靡无比。
他环顾一圈,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他再看地上那串已经不怎么清晰的泥脚印,顺着一步步走去,最后停在了一扇屏风面前。
屏风后面藏着的人屏着气息,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慕容朗刚要抬手去掀开屏风,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说笑声。
他面色突然一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闪身往窗户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还没等他推开窗户,屏风之后的倩影已飞扑而来,抱紧他的腰身就不撒手。
“郎君~”她动情的唤着。
慕容朗想掰开她困束的手,可刚抓上,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
说笑着人群看见衣服凌乱的男女,刚想开口调笑,却一下子撞上了慕容朗慌乱的视线,他们的笑容顿时都凝固住了。
这不会就是那个被卫琛打到奄奄一息的五皇子吧?!
岸边,从任楚楚站的这个方向,可以清晰的看见慕容朗阴沉成锅底色的脸。
她太了解他了,自负到目空一切。对于送上门的猎物,怎会舍得松口。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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