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副首领力穹亲自告诉他一个消息:雀哨死了,死在位于蛙族附近的一个山谷沼泽里。是善泳的蛙族人发现了他,认出是村里的人,就派人传了消息给村子在蛙族附近的据点。
“他身上有什么线索吗?能否确定他的死亡时间?能否判断出是谁杀了他?他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又死于何种手段?他的遗物和尸体能否运回?”戚少言迫不及待地连声问道。
力穹听一个小孩子问出这些,心中轻视去了三分,一个十三四岁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能问出这些问题可不容易,只能说那对夫妻把这个儿子教得很好。
力穹跟少年说话的态度也不再那么漫不经心,“雀哨尸体目前还在蛙族,据说尸体在沼泽里已经泡了一段时间,浮肿变形得很厉害,如果不是雀哨经常来往于蛙族,那蛙族人也不可能认出他。至于他的遗物,过几天会有人送回来。他的死因等,现在暂时都不明。我们也在等待新的消息。”
又过了半个月,雀哨的遗物被送了回来,连同一起的还有雀哨的骨灰。
力穹因为上次对戚少言印象深刻,遗物到达的同时把他也叫去了。
村子高层已经先检查过一遍雀哨的遗物。
通常,如果不能明确村人的死亡原因和杀他的凶手,这件事除了亡者家人,村里就不会再管。
但如果能明确杀人凶手,村人会派出狩猎队帮助亡者家人捕猎凶手。
这些,戚少言原来都不知道,现在接触了这件事才晓得。
“你过来看看,这些都是雀哨的遗物。”力穹等人并没有从雀哨的遗物中发现异常,力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少年叫了过去。
负责调查此事的二长老为此,不解地看向力穹。
力穹没解释。
村长面无表情。
戚少言先对屋中长者们行礼,之后大大方方地上前,开始仔细观察雀哨遗物。
一条破损的由亚麻织成的粗布料裤子,一件同样破损肮脏的宽松亚麻布衬衫,一只藤蔓鞋。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块被啃了一半拳头大的肉干,两枚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核仁。
“只有这些,其他东西,包括大家平时都会带在身上的油布包和藤筐之类,都没有。”力穹道。
戚少言指向那两枚核仁:“这是什么?”
力穹摇头,“大概是吃剩下的东西,雀哨想带回来种植就随手塞在了口袋里,和肉干一起。”
“不是蛙族特产?”
“没见过蛙族有这样的核仁。”
“雀哨为什么会去那个山谷沼泽?他到达蛙族附近,蛙族人知不知道?”
力穹对这些问题都摇头以对,“另外,我们也问过狼九哥,雀哨在那天回来后没多久就又出门,因为他是专门……”
力穹停顿了下,接触到少年认真冷静的眼神,还是接下去说了:“雀哨是村里专门的消息传递者。他出行并不受村卫控制,也无需向村卫报备,村卫更没有资格询问他要去哪里,所以那天他回来后再出门,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村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包括他的家人。”
“力叔,你在说谎。”少年平静地指出。
力穹凶眼一瞪,胆子小点的人都能给他吓软腿。
但少年丝毫不受影响,“狼九哥那天应该是从雀哨那里得到了某个消息,或者想通了某件事,这件事很重要,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村子,狼九哥去禀告你们,你们十成十派了人去询问雀哨具体事情,但……”
少年脑袋快速转动,“但你们失去了雀哨的踪迹,和他断了联系,我说的对吗?”
屋中大人们面面相觑。
力穹眼露欣赏之色,倒是小瞧了这小崽,该说不愧是那两人的孩子吗?
村长想的是:大长老那老狐狸教出来的果然是小狐狸。可明明大长老的兽形是以憨厚老实为名的大黄牛!果然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二长老是最莫名奇妙的:“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有人跟我解释一下吗?他还未成年,更没有进入村卫队,他凭什么突然跑来质问我们?”
戚少言真诚地微笑:“二长老爷爷,大长老爷爷说他很想您,特别想您去荒地陪他。”
二长老迅速闭嘴,权当这可恶的有靠山的熊孩子不存在。
力穹一脸凶悍地说:“这是村里的秘事,你一个小孩子别问太多。”
“但问题是现在雀哨涉及到我父母的行踪,我有权……”
“屁的有权!你什么都不懂,别自以为聪明。”力穹恶声恶气道。
一般小孩子这时要么被气哭要么就被气跳起来,但戚少言仍旧那么冷静,他竟然还能笑出来,“我确实很多都不懂,就是因为不懂,我才问。谁也不是生来知之,就是因为有前辈教导,后人才能越来越懂事,力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力穹目光凶狠。
少年无所畏惧地直视其。
力穹突然大笑,指着少年的鼻子笑骂:“好你个小子,心跳得那么厉害,表面还能维持得那么冷静,不错!”
戚少言脸皮有点僵,他的心脏跳得确实非常快,没想到会给力穹听出来。也许在场的大人们早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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