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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天色还是暗的,周围一群蛙人。

唔!头好痛!眼睛好痛、鼻子好痛、整个脸部都痛得要命!

该死的巨鹿骑兵,他难道就不怕那一拳头把他砸死吗?

骑兵们似乎给了他特殊优待,把他单独放到一边,没把他和蛙人混放在一起。

石天赐还没醒,如果不是这小子的身体被绑得像只春蚕一样,他那堪称甜美的睡容简直让人想打死他。

而石天赐就像一道分界线,把他和蛙人们分了开来。

戚少言眯着眼睛观察四周,小心不让自己身体活动。

蛙人们大多有伤,很多人脸色悲愤地望向一个方向。

戚少言正在想要怎么不动声色、不让骑兵知晓的,把头部转向那个方向时。

有人用某种硬梆梆的东西戳了戳他的背部,“小子,醒了就起来,别装死。”

戚少言只犹豫了半秒,就顺势坐了起来。他好像听村里谁说过,醒着的人的呼吸和昏迷中人的呼吸频率不一样,经验老道的战士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刚坐起来,少年就发现了一件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他身上凡是能够遮蔽身体的衣物类都不翼而飞。刚才醒来脸部疼痛夺取了他一半注意力,剩下的一半让他放在蛙人和石头身上,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刚出生状态。

确定戚少言真的已经醒来,那戳他的人往后退了两步。

戚少言怀疑自己看错,那骑兵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忌惮?

哦,对了,他的毒药!

骑兵们肯定害怕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药物,否则也不会把他的衣服部脱了不是?

可是这些骑兵肯定没有听过他们大湖村罗阿姆的草药课,否则他们应该直接杀了他,再用火烧了,烧的时候还不能靠近,烧完了得把骨灰连同那片地面部深埋至少五十米。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只是一个会一点治疗、会熬制一些伤药的小少年,村里会放弃把他往战士培养吗?更不可能在罗阿姆离去后,就确定了他是村中新一代草药师的地位!

再再说,罗阿姆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在村中没有能代替她的人出现之前,她绝不会就那么离开大湖村。

戚少言对那看守他的骑兵微微笑。

吃过解药了哈?好吃不?该说你们贼胆大,还是根本没体会到草药师的可怕性?

一个敌方的草药师说给你们吃解药,你们竟然就都吃了。你们这样做,让我要怎么相信村里老头老太们跟我们说的“外面人都特别狡猾特别奸诈特别腹黑”的车轱辘话?

骑兵二十五作为队里的医者,是唯一一个知道厉害的草药师到底有多可怕的人。

但是戚少言太年轻了,任何人看到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蛋都不会把他往太厉害去想,就算明知道他是草药师,明知道他之前凭借他的毒药就干掉了他们一支分队,甚至还用魔鬼一般的手法害死了他们一个战友、救活了他自己一个伙伴,骑兵们看到他时仍旧有种“也许他刚才的成功都是运气”、“也许他已经没有抗争条件”的想法。

惯性意识害死人。骑兵二十五在忌惮戚少言的同时,看到他的微笑,竟然想到:果然是孩子,遇到这种就要危及性命的事,还能笑得出来。

但他转而又想到:这孩子胆子也挺大,一般小孩碰到这种情况早吓傻了。还是小心点吧,小心无大错。

可惜骑兵们再小心,在他们一半以上人手服用了戚少言的“解毒药”后,不管他们多小心也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戚少言目前还无法正确判断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但见骑兵们看起来都还情况不错的样子,他昏迷的时间应该不久,可能半个小时都没有。

他说过要让那些骑兵等着——哪怕是在心里说的,那就是真正让他们等着。

“能给块布或兽皮吗?几片树叶也好。”十四岁的少年很排斥回到撒尿和泥的童年时期。

骑兵二十五嘴角动了动,竟真的大发慈悲地扔给他一块一看就是从蛙人身上撕下来的破布。

破布恰好盖住少年的重要部位。对此,双手被缚在身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戚少言,还能说什么呢?

“你们打算做什么?”戚少言低声问骑兵二十五。

骑兵二十五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你是自然种吗?如果你真的是自然种,也许队长会考虑让你活过今晚。”

戚少言环视周围,骑兵们在外侧,有些人骑在巨鹿上,有些人聚在一起。

前方燃有两个大火堆,火柴被烧得不断发出霹啪声。

火堆对面是黑黝黝的道路,道路对面再往前推进两百米左右,就是……黑雾废墟?!

那名自称酋长之子的蛙人少女被一名骑兵扯着头发按跪在地上。

那骑兵队长和另一名身穿长袍的人正在审问她什么。

蛙人少女有的回答了,有的不想回答。

但一旦她不肯说话,或那两人怀疑她说的不是真的,就有人把一名蛙人拖到她面前,一刀斩断其四肢之一。

蛙人少女发出悲愤至极的哭嚎:“住手!住手!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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