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她竟这样相信自己!元熙心头一阵酸楚,今生今世,她绝不会让祖母失望。
俞姨娘喝的并不多,灌了两碗药下去,人也就好多了。老太太见俞姨娘安稳睡下,又叫人喂了两碗给成庸。
尤氏心里犯嘀咕,从前只知道三小姐会鉴别古董,什么时候学会解毒治病了?族老被臊的无地容身,又不肯放下派头,冷着脸道:“以后这府里的事儿我也不管了,都留给三小姐管,我乐得清闲。”
卫东书听着族老话中带刺,忙给元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族老赔罪。元熙心里虽不情愿,但脸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族老您谬赞了,眼下还有一件事儿,除了族老您,没人敢做这个主。”
族老目光一哂:“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做得了你三小姐的主?”
“大哥的药中有毒,而马天师又指责元熙克了大哥,这分明是有人想害死大哥,再把大哥的死栽赃给元熙,一箭双雕之计,请族老明察。”
元熙话音未落,只听见门板咕咚一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李大夫急于脱身,一不留神撞在门板上。毕竟是在卫家,跑不出多远。只一盏茶的工夫,李大夫就被人捆了回来,和马天师一起跪在华厅里。
这次人来的倒是齐,除了俞姨娘和成庸还歇着外,卫府大小人丁齐聚。郑姨娘揉揉眼睛,身后跟着她的一双女儿,大的排行老二,名唤元月,是个性子冷淡城府颇深的人物。小的排行老四,名唤元洁,是个最爱贪便宜的下流种。
郑姨娘素来没眼色,抱怨道:“什么事儿啊,正睡着午觉呢,就把人喊起来。有什么事儿老太太做主不久得了?”元月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住口。郑氏这才看见老太太那双凝重的眼睛,识相的闭紧嘴巴。
尤氏所生的二少爷成臻立在族老身边,一席平金织的袍子配上通透的帝王绿玉佩。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活脱脱的一个膏粱纨袴子弟。成臻见元熙也进了华厅,朗声笑道:“怎么了三妹,该不会是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吧?”
尤氏假惺惺的扯住成臻的衣袖,斥责道:“住口,你懂什么?这次三小姐可是立了大功,一眼就看出你大哥的药里有毒,还亲手煎药救了你俞姨娘和你大哥,你还不学着点儿!”
她故意把“一眼看出”四个字咬的很重。元熙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恭维之辞,而且,对于族老来说难保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你卫元熙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知道药里有毒,弄不好还是你贼喊捉贼,先投毒,再解毒,就为了博一个好名声。
元熙冷笑道:“尤姨娘谬赞了,就是华佗在世,药里有没有毒,他一眼也看不出来。我不过是照着大哥的病症猜出来的。”
尤氏顺着元熙的话接了一句:“可不是,要不是这该死的庸医,大少爷也不必受这么多罪。骗钱也就罢了,现在连人命也敢害。往后我可不敢找大夫看病了,若是一不留神得罪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尤氏这番话听起来虽是抱怨,实际上则是一番警告,叫李大夫别一不留神把自己供出来,否则定叫他不得好死。李大夫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元熙心里不悦,尤氏这一番警告后,李大夫怕是什么也不会说了。
卫东书咳嗽两声静场,问李大夫:“犬子和你无冤无仇,是谁要你开这样的药方来害人?!你若不说,直接扭送你去见官!”
李大夫经历过大风大浪,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威慑力。他捋捋胡子:“卫老爷这话问错了,你们可以看我开的药方,哪儿有乌头草这味药?你们卫府确实在我家药房里抓的药,可这中间,一包药,有多少下人经手,谁都可以随意填些东西进去,你凭什么说乌头是我加的?”
卫东书一愣,这话倒也有理,就算真是他下的毒,这会儿也拿不出证据。只得转问马天师,马天师却似约好了一般,同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咬死了无人指使。
元熙冷笑道:“何苦呢?马天师,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你不能跟李大夫比。人家是杏林妙手,你是下九流。在咱们大楚国,行医者到了公堂上是免跪的,可你这下九流到了公堂上,不仅不能免跪,还要先挨一顿杀威棒,这顿板子可不轻,弄不好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马天师心里打起了锣鼓点儿,元熙说的倒是实话,自己要是被送到官府,保管是一堂没过就先打个半死,若是不认罪,还要接着打。李大夫当然可以气定神闲,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屁股!
马天师委屈巴巴的瞥了元熙一眼,局促不安的说道:“是有人给我十两银子和两匹绸子,三小姐会克人的话也都是她教的。”
“谁?给你银子的是哪个?”老太太逼问道。
马天师环顾四周,果然,那个给他银子的人不在当中,他摇摇头。元熙心头一紧,尤氏果然狡猾!
郑氏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见矛头转向了尤氏,一时来了兴致,插嘴道:“这话还不明白吗?三小姐克大少爷,偏偏大小姐旺大少爷呢!”
郑氏最是个墙头草,加上平日里妒忌尤氏的管家之权。这会儿见尤氏要坏事,便跟着添油加醋。偏生尤氏是独一无二的好戏子,听她这话,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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