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驶入村庄的时候,地面都在轰隆隆的震颤。
树林里鸟兽四散而走,村民们却蹲在林间动也不敢动。
匪徒们一个个跳下车,动作极其粗暴地推开各门各户,却不见有人,不禁高声叫骂:“操他娘的,这群杂种怎么他妈的跑了!”
“你说什么?”为首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体格壮硕,从车上走下来时,脚步沉笃而凌厉。
他用那双黑得透不进光的眼睛一扫周围,将叼在嘴里的烟抽出来狠狠按在手下的脑门上,同时抬脚将他踹开,“废物,滚!”
手下捂着额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刀疤却连看都没看,径直走进一户人家的屋里,眸光一寒,冷声道:“这些野人跑得倒是挺快,火呢,给我烧!”
躲在山上的村民们只看到了一阵冲天的火光,他们各自捂着自己的嘴巴,哭都不敢出声。
nava眼中倒映着熊熊烈火,神情从震惊逐渐变成愤怒,她攥紧拳头,手臂上青筋突突地跳,“我跟他们拼了!”
她猛地要站起来,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住。
“不要轻举妄动。”江一言的话音听起来还是有条不紊的,却比平时多了几分警告,“你现在冲出去阻止不了他们,只是去送死。”
“那是我家!”nava没忍住低吼出声,双目瞪得通红,“他们烧了我家!”
“孩子,你别这样……神一定会惩罚他们的。”族长忍着悲恸劝她,一遍遍的,也说给周围所有内心不安的人听,“他们一定会得到神的惩罚的。”
nava偏过头去,咬牙冷笑道:“神?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对我们视而不见?愚昧!”
周围的长辈们纷纷都加入了劝解她的行列,江一言便也松了手,目光淡淡移开,重新落回那些匪徒身上,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显然他对这些神不神鬼不鬼的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傅靖笙那通电话。
她在什么地方,她现在安了吗?
电话的最后,她说让他千万平安。
男人寡淡的眉眼间掠过些自嘲的笑意,她……可还会担心他?
就在他出神时,不知是谁低低惊呼了一声:“那是ses?!”
大家拨开草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在那里!”
江一言也顺着村民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睡眼惺忪地从村庄的角落里走出来。
冷静沉稳如江一言,也不禁微微蹙了眉,他记得这个小孩子,在傅靖笙的司机运走一车老幼妇孺之后,有人提过这个孩子的名字。
他的父母都外出打工了,相依为命的外婆几天前刚刚过世,父母还没来得及赶回来,这些天一直是村子里的其他家庭轮流照顾他。慌乱之中大家都只顾着自己家的孩子和老人,都以为他已经上了车!
没想到他竟然不在车上,而在村外的树荫下乘凉午睡!
男孩走出几步,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窜天的火光,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
就在此刻,眼尖的匪徒们发现了他,“老大,有个孩子!”
说着,无数把枪口第一时间对准了ses的脸。
只消一瞬,就能让他千疮百孔!
“要把他带走吗,老大?”有人问道。
刀疤回过头来,视线如阴沉沉的一片云雾,拨开云雾后,极致的阴狠破茧而出,“小孩子能干什么?带着他打仗吗?浪费口粮!”
有人讨好地笑着出主意:“在他身上绑一圈炸弹送进人堆里怎么样?”
刀疤一怔,随即嘴角抽动起来,笑得像中了风,沙沙哑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可怕,“说得有道理。”他又看了眼ses,“把他给我带过来。”
ses吓得大哭起来,“你们是谁,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山上的村民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一群人朝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走去,ses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啊族长?”大家急得焦头烂额,抓着族长的手问。
唯有nava,一动不动的,蹲在草里望着那一幕,宛如一块僵硬的石头。
族长被他们问得也是一筹莫展,“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向神祈祷……”
“又是神?”一动不动的女孩终于开了口,声音凉得像傍晚时裂谷里的风,冰冷低嘲。
nava看也不看他们,蓦地站起了身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摸起手边的棍子举了起来,用掷标枪的姿势狠狠掷了出去!
马塞族人生性勇猛体格健壮,她这一下用了狠劲,木棍划破空气,发出“嗖”的摩擦声,匪徒的注意力立刻被引来。
族长厉声喝道:“nava你疯了!”
“我是医生,医生永远不会见死不救!”nava咬着唇,却是飞快地瞥了一旁始终沉默的男人一眼。
男人此时不复方才的从容,眉峰紧拧着,“你要怎么救他?”
“我去引开他们。”nava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待神明庇佑吧!”
说完,她从树丛见探出了身影。
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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