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个蜘蛛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嘴上长满了獠牙,一口就把那人的脸咬了个对穿,撕下一块肉来,那人疼的来回打滚,没几秒就彻底淹没在虫海里面。
另一个家伙一看不妙,顾不上手上的汽油,撒腿就跑,我心道糟糕,要是挡不住这些虫子,无论逃到哪去都没用,没一会肯定会被它们追上,到时候大家就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人满身火焰的冲向被虫海淹没的汽油桶,原来是良子看见那个人弃了汽油桶,不得已用火折子点着自个衣服冲了过去。大片的蜘蛛畏惧火光被逼退,良子趁这个时候脱了火衣就地一滚翻过去,而后一脚将那桶汽油踢到,抽出火折子就要点,可是一道白影闪过,良子手上的火折子就被一只白腿蜘蛛粘了去。
我一看一下就认出了那只白腿蜘蛛,就是当初趴在良子身后那只,最后被它逃走了,没想到这只畜生一直跟着我们,关键时刻夺走了火折子。
没了火,刚刚散退的蜘蛛又都扑了上去,成群的蜘蛛跳到良子身上,疼得他满地打滚,赵顾把老何交给我就要冲上去,可是却被二爷一把拽住,二爷冲他摇摇头,我一愣,随即便对他大声道:“你干什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不去我去。”
小何一把拽住我,对二爷道:“二爷,让我去试试吧。”
良子被虫海围住,几次想站起来都被成片的蜘蛛扑倒,我看到他脸上都已经爬满了蜘蛛,那些小东西没有毒性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而且数量巨大,就算一人一口都能把人啃成骨头渣子。
小何也叹了口气,拽着我的胳膊,冲我痛苦的摇摇头,又问道:“二爷,现在怎么办。”
二爷看向涌过来的虫海,皱起眉头,就在这时,那边虫海中突然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不用二爷说,小何已经端起了步枪,红着眼眶道:“兄弟,走好。”
这边“砰”的一声枪响,那边虫海中同时爆发出一片火焰,高温将满地的小蜘蛛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同时地上也燃起一道火墙,暂时将那些蜘蛛阻隔开来。
良子抓住了那桶汽油,并且用最后一口气,为我们标出了他的位置。
秃头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带人跑进左边的石道,我也被小何拽着浑浑噩噩的跟了上去,不记得跑了多久,我们在一处转弯停了下来,二爷摸着墓墙,用力一推一块石砖,在我们侧面的墙上洞开一扇小门,他带头钻了进去。
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恢复过来。老何也在刚刚恢复了意识,正虚弱的坐在我旁边,见我喘匀了气,对我道:“看见你无恙我就放心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扔在这没事,要是连累了你,可真就没脸见二爷喽。”
一提二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你们这么为他卖命,值得吗?”
老何掏出那包皱皱巴巴的白沙,弹了半天没拿出来,我接过手帮他抽出一支,点着吸了一口给他递过去,“受伤了就少抽点。”
老何深嘬一口,仰在石壁上眯眼道:“真是老了,年轻那会跟着二爷,这样的土洞怎么不来个三进三出,现在倒好,还要拖累后辈。记得那年在山西,赶上那边一个村子闹瘟疫,你不知道那时候条件有多差,一个人闹病,死一村子,所以村里人不管男女老少,发现病了的,都锁到村头的一个黄土屋里。”
“那晚正好我俩路过,二爷听见屋里还有声,我们破门而入,在死人堆里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娃子,那娃子也算命大,被二爷领回来后躺了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满地跑了,小娃子懂事,拿二爷当亲人,二爷也把他当半个儿子,小何他们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一起长起来的,后来又都在这一个锅里耍大勺。曹儿啊,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有的人命中注定要背负一切。在这条道上,一声二爷大过天,那些我们不愿见到的,他也不愿见到,可是只因为他是二爷,这一切就要他来抗,相信我,他心里的悲伤不会比你少一点,二爷,不仅仅是一个称呼。”
听完老何的话,我有点迷糊,又有点懂了。我望向二爷,那个一直沉稳冷峻的老人虽然还是笔挺的站在那,可是我却感觉他在刚刚那一刻苍老了许多。兴许真的是我经历的太少,我很难想象的出,在他的肩上担着什么样的担子。二爷,或许真如老何所说,他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像是一条路吧,一条千里走单骑的路。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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