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碧纱窗上是窗外画眉鸟的影子,丫鬟翠墨就坐在临窗的一把椅子上做着针线,五月天已经很热了,下午时分更是让人昏昏欲睡,门外有女孩的笑声,“我妹妹越发用功了,这大热天的也不休息,还画画呢,一会该头疼了。”
李玉馨带着两个丫鬟进来,她心情似乎很好,玉潭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原来是馨姐姐来了,姐姐今日倒有空过来了?往日我过去也见不着姐姐呢,伯母身体还好吗?”
姐妹俩坐在一起说话,翠墨连忙上茶。
“我娘还不是那样,好一天歹一天的,先让我看看你的画,究竟有没有进益。”
翠墨听了这话,就把这幅还未完成的画别起来挂在墙上,姐妹俩肩并肩一起欣赏,“妹妹随便画着玩的,妹妹又没学过画,也不会那些笔法布局,姐姐指点指点我吧。”
李玉馨嘴里有些发苦,这玉潭画的越发好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儿趴在牡丹花下,还没画完已经很有神韵了。
“妹妹画的真好,姐姐是越发不如你了,我今日过来给是妹妹道喜的,我听说你家多了一个弟弟。”李玉馨脸上带着点得意的笑,“这是我收拾出来的一些玩具,都是谦哥儿小时候玩过的,就送给你弟弟玩吧。”
玉馨的丫鬟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了,玉潭一听她这么说就笑了,“说起来真是喜事呢,自从前年谦哥儿没了,我们家就好久没有男孩子了,这回我弟弟回来,我娘心里最高兴了,现巴巴的吩咐人给弟弟收拾了房子,大小丫鬟选了又选,连对我这个女儿都没那么精心呢。”
李玉馨脸色变了又变,她很快也就笑了,又和玉潭说了几句她的弟弟,玉潭笑眯眯的,“翠墨,你去把我给弟弟准备的那几样小玩意拿过来。”
翠墨就献宝一样拿过来,“大小姐,你看我家小姐这几天就想着小少爷了,小少爷小,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家小姐就准备了好些新鲜小玩意,五小姐更是天天盼着小少爷,往后我们府里可就热闹了。”
李玉馨坐不住了,又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玉潭忙站起来送她出去,“姐姐你不过去看看祖母吗?”玉潭笑道。
“死妮子,那是你的祖母,我凑什么热闹。”李玉馨笑道,带着丫鬟们往花园东边头也不回的走了,穿过花园子东边的小角门,就是那边府里。
玉潭悄悄的吁口气,她和玉馨姐姐离得是越来越远了。
翠墨看着李玉馨的背影不由得啐了一口,“亏大小姐想得出来,她也不嫌晦气!居然把死了的谦哥的东西送过来,她是嫌和咱们这边结的仇不深吗。”
“算了,回头你把那一箱子东西丢了,这事儿就别和我娘说了。”
玉潭知道玉馨姐姐心里别扭,李玉馨做惯了天之骄女,哪里能忍受如今的尴尬地位,小姑娘叹口气,其实玉馨姐姐想多了,她如今还是侯府的嫡长女,奶奶还张罗着要给她相亲呢,还说要让玉馨姐姐风风光光的出嫁。
玉潭也不想再回屋里了,她一路分花拂柳,前面不远就是富丽堂皇的春晖苑,他父亲特意为祖母翻盖的院落,父亲不忍心寡嫂搬出居住了多年的正院,就在他们这边重新做了一番变动,拆迁了下人的一带平房,扩大了府邸的面积,又求了老山明公帮着筹划,改了侯府的风水布局,重新修建了气派的雕花大门楼,新雕刻了一对石头狮子,这一来寡嫂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侯府的中心却转移了,谁还都得说李鸣唯仁义。
李鸣唯又趁机收了侯府的那些买卖店铺,两府之间就此结下了仇怨,其实这仇怨还可以更早,当初老安国公去世,世子爷李明翰要继母到家庙里为老安国公祈福,老安国公夫人在家庙里一住两年多,每日晨钟暮鼓,清心寡欲,那时候谁会想到侯府的传承会变?
李明翰一场伤寒丢了性命,安国候府由李鸣唯袭爵,侯府的传承到了二房,也难怪长房的孤儿寡母心里不自在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玉潭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忘不了伯父伯母对他们一家的横眉冷对,也忘不了奶奶在家庙里过的那些凄凉的日子,更忘不了娘亲为了一家人的日子精打细算,现在她们家日子过得好起来了,父亲还不忘了提携三房四房,这两个庶子出身的叔父没口子的说二哥够意思,二哥袭爵,他们都得了好处,当然,没了当家人的长房如今是没落了。
玉馨姐姐来了这一出,玉潭不过是笑了笑,一家人龌蹉起来又有些什么意思呢。
“小姐你看,腊梅她们出来了。”
就见腊梅一干丫鬟婆子簇拥着小少爷往碧华轩那边去了,玉潭站在花阴下看了一会儿,她小弟弟好小,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由一个老嬷嬷抱着,离得远了也看不真切面目。
玉潭也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周姨娘,看到周姨娘扶着丫鬟慢慢的回了西跨院,府里的妾是没资格随意乱走的,西跨院也就是周姨娘往后的小天地了。
娘真是太厉害了,借着奶奶的手就把弟弟要出来了,父亲还不好说什么,玉潭心里也有点吃惊,她上午还奇怪娘怎么不把弟弟要下来呢,原来娘是等着祖母说这话。
“翠墨你上小厨房捡几样点心给小少爷送过去,再问问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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