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非的飞行员们每个月的月的月末都会举行的聚会。
这些飞行在各个角落的飞行员们,在这个时候会驾驶着他们的飞机来到这个地方,讲述这个月的见识。
他们短暂的相聚之后,终将各自飞向不同的航道或者是没有航道的地方。
“你知道,我见过象群迁徙,那是一个艳阳天,噢,我的老天,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引擎坏了,我藏在石头后面,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个庞然大物就奔我而来……”
“然后呢?然后呢?”
大家都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今天还坐在他们的篝火边,谈天说地,尽管迈克尔的话语有着夸张的成分,但是大家都乐意知道故事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里,他们杯中有酒,身边有友。
在几千英尺的高空,他们都只有他们自己。
这群飞向天空的人,是最纯粹最勇敢的。
“当它就快要用它那巨大的象鼻甩开那块石头——我唯一的安全保障时,远处的象群在呼唤它,你知道,那个声音,呃,我像是听到了雷鸣,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我的老天。”
这位总是喜欢夸大其词的法国人断断续续又特别“一波三折”的经历的讲述自己的这次经历。
而凌向晚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酒抿了一口,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惊奇经历,比如和狮群战斗,就用他那把瑞士军刀。
飞行,真的充满了未知。
有过多少次的九死一生,她记不得了。
不过,她确实是喜欢了这项工作,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毕竟,她此生颠沛流离,无处是家。
回到别墅,凌向晚拨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打回去国内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边却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挂断。
好像,她知道,是她。
良久的沉默之后。
“晚晚,是你吗?”
“艼儿,是我。”
“你他妈终于…”景艼找不到任何形容,整整七年,唯一的联系就是她每到一个地方会给她寄一张明信片,前几天寄给她的邮件还是她抱着侥幸的心理,试着给她寄明信片的最后一个地址寄过去的。
她的电话一直没有变,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打给她的。
“艼,我想你了。”
电话的那头是景艼哽咽的声音。
“晚晚……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不好不坏,艼,我三天之后带着外婆一起回江川老宅,然后,我去见你们。”
“好。”
回到江川之前的最后一次飞行是运输一批药物到纳米比亚,因为距离很近,一天的时间足够往返,而后,她会带着外婆回到江川。
也是时候让外公外婆和妈妈一家三口相聚,她最终还是没有留住的外婆,该真正的和她的丈夫女儿在一起。
阳光炙烤着非洲大地,凌向晚不知第几次飞过纳米比亚,今天确有所不同,她的降落地点在一处军营。
药物是常驻的部队需要的,而她是此次的飞行员。
当地负责人友好的和凌向晚交接。
可是,却有一个人逆光而来。
似故人来。
已经不是那顶黄色染的,被学校点名批评的黄色头发。
一身蓝色的迷彩军服,挺拔的身姿,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只是,他好像没有认出自己。
“林照。”
林照已经在非洲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亲切的母语,几乎都要以为是幻听了,林照讶异的转过身。
面前,是刚刚那个一头紫色直发束着高马尾的年轻姑娘,刚刚他还在想,非洲也会有怎么特别多发色,只是他更急于去报道,所以并没有多注意。
可是这一眼,林照彻底呆住了。面前的这个人不就是那个让他行哥差点疯了的人吗?
傍晚,纳米比亚沿着海边的一个小镇swakopmund,一家清吧里。
“小嫂子,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林照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和沈毅行视频,让他见一眼眼前这个让他无比想念的女人。
遇见林照,就已经足够让她想起那些甜蜜又悲伤的记忆。
此时再听见当年那么熟悉的称呼,凌向晚似恍然,只是,当年的称呼,现在却像是个笑话。
“林照,你可以叫我L,南非的人都这么叫我。”凌向晚面上淡淡的笑着。
“L?”
“对。”
“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林照最介怀的还是这个。
“对不起。”
对不起当时只余痛彻心扉的感受,除了切断联系自我保护之外再无他法。
那个时候的她,没办法在任何人口中听见任何关于他,因为那对她而言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她应该往前走,他也已经已经如他的家规所定经为人夫为人父,和她再无关系。
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在这个地方,死亡每天都很近,她看见过战争,明明前一秒还是吵吵嚷嚷的集市,下一秒就血肉横飞,这么多的人流离失所没有明天,她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们。”而是那个人,那个找遍全世界都没找到你的人。
“阿照,除了你们,除了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你们这些朋友好好告别,我凌向晚这一辈子没对不起过任何人。”
“那行哥呢?”林照的声音带上了激动。
凌向晚闷下一口酒,“我可能对不起任何人,唯独除了他。”
“可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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