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从后备箱里搬出一大堆牛奶、色拉油之类的物品,又和张阿姨一起把东西搬进敬老院办公室,然后提着四个礼品盒,往杨大婆的房间走来。
我灵机一动,决定“先发制人”,于是立即推门出去,远远的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一声:“大古,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古当时也是吃了一惊,顿住脚步看着我说:“闵老师,你……”
“呵呵,这里是我老家呢,我来看……我亲戚。”神经病,我怎么这样说。
“哦。”大古也不再多问,径直走进杨大婆的房间。
看见大古,杨大婆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就直接打开了大古带来的礼品盒。两盒八宝粥,另外两盒是红枣奶。奇怪,这两人很熟悉呢。
杨大婆随手把一盒红枣奶递给刘梦纤,这举动,俨然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没有凳子了,大古直接坐在杨大婆的床沿,看看我,又看看杨大婆,突然问:“你们是亲戚?”
我非常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按理说我和杨大婆不仅不是亲戚,而且还是仇人,之所以叫她“大婆”,不过是从小就跟着村人一道称呼的罢了。
不料杨大婆竟然点着头说:“是亲戚,莽子是我侄儿。怎么?你们认识?”
我的天!我浑身汗毛立即竖了起来:我怎么就成了杨大婆的侄儿,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不过不管了,至少杨大婆算是替我“解了围”。
我急忙点着头,对杨大婆说:“昨天刚刚认识。”
这回,轮到我来解析大古和杨大婆的关系了。不等我发问,杨大婆就说了:“古仁也算是我的亲戚,不过不是侄儿,算是孙子了。”
大古点了点头。我心里暗笑:这么说来,大古该叫我叔叔了,这是哪跟哪啊?不过人家不是直接的亲戚关系。当然,我和杨大婆也没有什么关系,老人家这样说,无非是照顾双方情绪罢了。
杨大婆怎么会是一个疯子呢?
而大古,怎么会”算是“杨大婆的亲戚呢?他老家在千里之外的陕西,就算在这里工作,王庄乡离省城三百公里,而且地处偏僻,他怎么会和杨大婆是有关系呢?
和大古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同,九十二岁的杨大婆话特别多,话不多怎么做神婆呢?所以杨大婆很快就解开了谜底。
原来,三十五年前,杨大婆离开闵家寨外出学艺的时候,辗转到了西安,无意中遇到一个姓古的人命垂一线,于是就给病患者下了一回神,居然阴错阳差的救人一命。古家人记情,几十年来一直视杨大婆为救命恩人。后来大古来到西南工作,就辗转到王庄乡找到了杨大婆。最近几年,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看望杨大婆,顺便也给敬老院带来一些礼品。
杨大婆指着大古对我说:“我当年救的人,就是古仁的父亲,和他现在一模一样,呵呵,一模一样。”回头又看着大古说:“你父亲还好吗?”
大古毕恭毕敬地回答:“很好,一直念着您呢。”
杨大婆满足地笑了,又对我自豪地说:“当年,他父亲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古洞,带回来了一件冥器,然后人就不行了,要不是遇到我,估计骨头早就打鼓了。”
我从小就和杨大婆打嘴巴仗,不相信她”下神救人“那一套,还算是村第一个骂她是疯子的人。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个鲜活的案例来证明她的本领,她自然要趁机炫耀一番。我心里笑着,都说“老小老小”,眼前的这个老人,的确跟一个小孩无异。
而此时,一旁的刘梦纤突然脸色煞白,黯然神伤。
杨大婆也发现了刘梦纤的变化,急忙收住一脸骄傲的笑容认真地看着刘梦纤,突然一把拉过刘梦纤的左手掌,仔细地段想起来。
刘梦纤也不反对,任由杨大婆看自己的手掌,仍然是一脸黯然,脸色越发煞白。
我的心突然有点慌乱,隐隐的还有一点疼。忍不住伸手拽住刘梦纤的另外一只手,小声问:“不舒服?”
刘梦纤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摇摇头,又认真地看着杨大婆。
杨大婆一手握着刘梦纤的的左手掌,另外一只手在手掌上丈量着比划着。我们三个人就屏住呼吸,认真地看杨大婆“表演”。大约五分钟过后,杨大婆突然双手紧紧拽住刘梦纤的手掌,脸色大变,起身说道:“公主殿下,请受老身一拜。”说完作势要跪下。
我和大古当即大吃一惊,急忙同时起身架住了杨大婆。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疯话,我们万万不可能看着一个九十二岁的老人给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子磕头的。
杨大婆被我和大古搀扶着重新坐在藤椅上,据说这张藤椅也是大古送来的。双手还是仅仅地拽着刘梦纤的左手,突然泪流满面,颤颤巍巍地说:“公主殿下,老身找了你们几十年,就是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我和大古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刘梦纤突然也是泪流满面,嘴巴张翕了好一阵才发出声音:“莫非,您是姬姑的后人?”
杨大婆满脸都是泪水,表情却是笑着的:“正是老身。当年夜郎谷一役,军坠入万丈深渊,姬姑侥幸被藤条缠住,捡回了一条命,后来只身离开了夜郎谷,不料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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