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教廷,是朕的右手,歌德默尔斯家族,是朕的左手,而朕的一切光辉伟绩,都离不开罗德里克与奥尔薇丝两位爱卿。”
几乎没有人对哈迪登普施陛下刚说出的这句话提出反对,代代是军功卓越统帅的歌德默尔斯,以及树立维护国家信仰的神圣教廷,的确是帝国的两大支柱。
“但陛下的这句话的确略显浮夸。”,易福萨家族家主的三儿子泰伦伯爵冷笑一声,“帝国的支柱向来只有一个,或是一群,贵族!贵族才是帝国的根基!”
“更何况咱们的牧首罗德里克大人好歹算是做狗多年,功勋卓越,奥尔薇丝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和“疯子”琉努克家族不同的是,此刻在天鹅湖畔碧水城堡里,易福萨家族的聚餐气氛活跃而欢快,子孙辈们以一种讥讽的语气和幽默的姿态嘲笑着奥耳曼皇帝,而那些老者则是微笑着慢慢用餐。
尽管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到场了,但人丁繁盛的易福萨依然是十分有活力。
“我赞成你的看法,泰伦叔叔。”,一个穿着优雅的少年躺在松软的貂毛座椅中说道,“狂妄而自大的哈迪陛下一直过分依赖于浮华的东西,比如语言,比如形式,他想着将一切权力握至手中,缰绳所指便是帝国所向。”
“真是让我笑掉大牙,他想要做到这一切,就得指望皇族人丁兴旺,可当皇位遇到长子继承制哪一次不是闹得腥风血雨,有哪个皇子会满足一个不大不小的封地,每次还要十大家族出面收场。”
“尽管如此。”,摩顿侯爵说道,“这次歌德默尔斯家族的奥尔薇丝与陛下的交易仍是开了一个坏头,我有些好奇那位可人的小姐,手段果断凶狠的新家主向皇帝提出了什么要求。”
“难道她不仅仅是想稳固一下她的势力?”,少年惊讶地看向他最为年长的伯父,手握一个兵团的封疆大吏。
摩顿侯爵笑着摇了摇头,“每一个贵族都没那么简单,莫雷,我的侄子。在战场上为荣誉厮杀战斗可以强壮你的胆魄和体魄,但若想在奥耳曼逆流而进,你就要学会分辨假象,并凭直觉与经验利用敌人的阴谋诡计。”
“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阴谋诡计?”,莫雷不屑地一笑,目光瞥向他的三叔泰伦寻求认同。
“哈哈哈..”,摩顿侯爵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含着责备,这责备使得莫雷的父亲有些面上无光,显然他的培养使得本应该最狡诈的易福萨家族的少年快要成了天真的农夫的孩子。
““跛子门罗”在八岁时通奸妃子毒死了他的暴君父亲登上了皇位,“绿猴子”尼禄在十岁的时候设计将把控朝权的皇后—他的继母淹死在了井中,“瞎眼弗恩”在十二岁时埋伏死了准备谋杀他的两位兄长。”
“这些都是我们奥耳曼帝国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摩顿侯爵摇摇头一叹,“年龄?!我的侄子莫雷,争权夺利听起来卑鄙又简单,但它实际上复杂而血腥,并不是干农活,需要你用肌肉来卖力气。”
莫雷有些羞愧地坐直了身体,聆听伯父的教诲。
“只是这些君王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残缺,以至于他们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心灵,足以支撑他们在不可思议的年龄做到不可想象之事。因此他们是少数,但奥尔薇丝也是少数人之一。”
侯爵一笑,“说到奥尔薇丝,便是她对凯洛格的反制有一些运气,一些我们想象不到的手段,那她又是筹谋了多少年,才有安稳地收拾干净她父亲残局的自信?”
“又换句话说,她是如何做到,又为何要做到,从童年就开始想着将她父亲取而代之。”
莫雷听得有些糊涂,“您的意思是?”
“说的简单一点,她强大而有秘密,而这项秘密是她父亲所不能接受的,找到它,揭发它或不揭发,撕碎她或要挟她,都是办法,最好趁她羽翼未丰之前。”
“我的侄儿。”,摩顿侯爵拍了拍这个在易福萨家族中最优秀的少年,他只是在战场上呆的时间久了些而已,“智慧可以使敌人成为你的刀刃,使危机化为福祉。”
“阴谋可以成为手段,但成不为力量,紧致而绝对的力量。”,奥尔薇丝在马车中喝着一点红酒说道,“我很感激你这句话的智慧,你与乌西克,尔文的确是我成长之路上不多的指路明灯。”
“小姐过奖了。”,西尼尔摇晃着彊绳,马车在路上四平八稳,“不过我们真的有必要行走地这么慢吗?到达佛罗达省的路途可是十分漫长。”
“谁说我要去佛罗达省?”,奥尔薇丝轻轻一笑,掀开车帘,看了看两千军队之后的烟尘,“我难道会让毒蛇跟着我们直达远方?该活动活动手腕了,乌西克。”
那烟尘扑腾得愈来愈近,已经可以看到人在风沙中模糊的面容,他们将身形藏在布内,身上穿的是并不坚韧的锁子甲,只因在人类追逃的骑射世界里,没人能胜过孔雀王国的弓骑兵。
“呵,雇佣兵!真是下了血本!”,奥尔薇丝冷笑一声,一个浅绿色的屏障随着咒语在马车上方笼罩起来,她却掀开前帘跃了出去,贴在地面上任由马车驶过,而护卫在马车周围的骑士也听从指令远远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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