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公主是执意要陪着百里稷殉葬了?”
“百里幽!你狼子野心,早有篡位之举,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其实你早就存此悖逆之心。”
百里幽冷笑一声:“大公主何出此言?”
“就凭那延嫔延明华、黎嫔黎蕊姿,就是你安插在父王身边的人。自从你安排她二人进宫得到父王宠幸,就一味哄着父王服药胡闹,日渐成瘾,大兴土木,选妃取乐,最终沉溺与此,不理朝政,致使人心背离。”百里靖边说边站了起来,抚平自己衣裙的褶皱,慢慢向百里幽走去,目光如朗月一般,将百里幽的多年布局娓娓道来。
“大公主耳聪目明,在这深宫中倒是委屈你了……”百里幽也不辩解,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古月,也不仅仅是古月。
百里靖还未走到百里幽近前,便被他的守卫拦住,站定身形,她嗤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你对李相千金情根深种倒是真的,可那李幼文不过是你今日发难的借口罢了,大家都是棋子而已。也罢,本宫深知今日落在你手里确实在劫难逃,命中有此一劫……本宫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没能习得一身上阵杀敌的本领,为古月除孽,为晓儿报仇!”
“你居然还想为百里晓那厮报仇?!”百里幽一听百里晓三个字,眼中的恨意掩也掩不住,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百里晓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姓百里?也敢觊觎我的王位和我的女人?”
“二殿下确实非父王所出,可他是祖母最疼爱的明珠公主的血脉,我们古月向来也不是非男人掌权不可,先德全女王、华盛女王也都是女子。二殿下宅心仁厚,天资聪颖,又是大凉的仪宾,他继承王位也是众望所归!”
“哈哈哈……”百里幽怒极反笑,狂笑不止,“他?!百里晓那个软蛋?!就算他有千般好,现如今也不过是被我击落瑶河的水鬼,你居然要他来当我古月的王?大公主可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疯了吧你?!”
百里靖想起杳无音信的百里晓,心内酸涩,长叹一口气:“只恨天妒英才,不佑古月。不过,至今为止,无戈年也没有带回二殿下的尸首,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大公主,醒醒吧!别做这春秋大梦了!”百里幽冷冷笑着,“别说他死定了,就是他活着,只要他敢回到古月来,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抽筋剥骨,暴晒七日,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王兄!”百里靖红着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幻想能阻止今夜大开杀戒的百里幽,“咱们都是一家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你还帮我捉过蛐蛐,编过笼子,我们是血亲啊!何苦来哉?!今晚,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百里幽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脸上凶狠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呵,一家人?昌平寺内,百里晓杀我的时候,他取我这只眼睛的时候,你可曾替我求过情?!刚刚你那婢女杀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们是至亲骨肉?!”
“这么说来,当日大典上,扮成‘尸’杀人的真的是你?!”
“没错!就是本王!你若不是执意去护着那个臭小子,也不会受伤!”
“你……是你伤了我?你不去杀他,他为何会杀你?!”百里靖大声驳斥着他的强词夺理,也知道自己见证了如今种种,今晚断断是不能善终的了。
二人正说着,只听外面人语嘈杂,呼号声乱成一团:“走水啦!走水啦!”百里晓回头看去,果然火光冲天,火势已然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大殿中的百里幽怒不可遏,“去几个人看看!再派人去把无戈一鸣给本王请到这来!”他一把抓起百里稷往地上一扔,“算你命大,就容你再多活一刻!”
“幽儿……幽儿……”百里稷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着,一脸心痛地看着身旁的女尸,面容姣好却已香消玉殒,不禁悲从中来,“你要这王位拿去便是,何必要打打杀杀,做下这许多孽障来……婉妃、婉妃她是无辜的啊……”
“无辜?”百里幽一脚踢开婉妃的尸身,“母后待你一心一意,你却流连花丛,见一个爱一个,我今天杀了你,母后就再也不会为你的用情不专而伤心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孤、孤不是不明白你母后的深情……”百里稷趴在地上恸哭道,“可是她为了专宠后宫,害死了孤众多的嫔妃和儿女,让人又怕又恨,孤实在是没法子面对她啊,只好寄情鱼水之欢,才又纳了此二人为妃……”
“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倾城岂是你能要的?!”
“不不不,孤没有碰她,”百里稷连连摇头,“刚刚在楼船上,孤只和婉妃欢好,没有心力御女二人……倾城她、她还是完璧……”
百里幽怒上心头,大手一挥,扇了百里稷一个脆生生的巴掌:“倾城也是你叫的?!”
“啪!”地一下,百里稷被打蒙了。想他百里稷一生优渥,养尊处优,何曾遭过这样的凌辱,此刻他心中仅剩的那点血性被百里幽的欺辱对待激发出来,他捂着通红的脸颊,颤巍巍地指着百里幽,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你这个弑君弑父的贼臣逆子!早知如此,孤就应该听了太后的话,立百里晓为王储!谴你早些离了安阳城,去你的封地凌源,就没有这一场祸事!”
百里幽嗜血一笑:“百里稷,你真是太天真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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