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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啊……”。

哪有战争不吃人?鏖战于江面的夏弦看着这头名叫战争的凶兽,吞噬一条条人命,他怒睁双眼,将私印往上印,比之举起一个大鼎所用的力量毫不逊色,如潮水涌来的浩气和谢文一击硬撼一处。

“嗒嗒……”

几滴血液落进江水,他的左手被大力震开裂,谢文则倒着飞出,如同违反地心引力,轻飘飘的飞上半空。旋即倒飞的对手有一声咳嗽:“咳咳!夏文绝,不凡。”

他飞的太高,差不多有近十吨的力道冲击,正刚刚卸去力道,天际交战的曹操等人打的白热化,连天也捅出个窟窿,被打破的地方有残余力道落下,如同有一块数十万斤的石板压着他飞速向江面落去。而他的敌人夏弦,将手里青莲笔竖的笔直,仿佛一柄直面苍穹的利剑。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似乎是曹操在诵诗,却不是加持己方士兵,而是唤出了满天战士。随后,有琴声传来,铁马金戈似乎虚幻,被杀伐的音乐一催,隐约的喊杀寂静,如同梦幻,梦中才能见到军战天空,铁马金戈被打死打残,飘摇着落下,还没落地已经化为了浩气,唯独不灭的,就是那琴声,似乎永远没有停止,没有尽头。

“再来。”

龙气入手,夏弦挥锋冲谢文:“呼长风,驾赤云,军指漠北疑天门。济百姓,至海北,见得龙王屠厉鬼。”

仿若蛟龙,夏弦挥着笔,于打法相合,似若天地山海都要被他劈开。

“矢人唯恐不伤人。”语出孟子,公孙丑句章。谢文将古朴的长剑猛掷,他毕竟在空中,没有借力的地方,这一招输了半筹,但借着下坠的力道,飞出的礼器长剑威力丝毫不减。

飞啸的长剑并不温柔,离夏弦还有七八米已经吹动他长衫。

“轰……”

两人都不好受,各自哼了一声,江面被巨风吹的陷下一米,像是平地上出现一个宽度十米的大坑。夏弦正待整军再战,他相信谢文一定比自己受的伤害要大,突然眼前有一道人影“咚”的掉进水里,没等他看出是谁,那具尸体浮上来,一道龙气从尸体内飞出,悬浮在江面一秒,冲着天空飞去。

“郑常你找死……。”

夏弦听到这样一句,又见到一只手去抓那龙气,他条件反射般的伸手,青莲笔一划,刺破巨手将那道龙气抓在手里。龙气钻入身体,他努力去看,激荡的水雾散开,火龙似也的剑光杀向一个人,那人是,郑常。

那只手是郑常的,他出手了,在夏弦和谢文交战时候,抓住机会偷袭,将谢文杀死沉江。没有抓住龙气也不恼怒,笑嘻嘻的挥手,从半空落下的大鼎被他劈手抓住,就像是一只蚂蚁单足举起一个水杯,非常的不协调。刚才,就是大鼎将谢文砸死,却也怪谢文太放心周边,这就是经验不足了,要是战阵上走个几十回,哪里会犯这种错误。

郑常举起这大鼎,站在江面随江风起伏,他嘿然道:“我就是大乾的人,你说我是不是找死?”

他是大乾的人?不可能。谢儒怎会如此不智,怎么可能探查不出他是奸细?丞相是大儒,他的智慧可以看透人心,千百年来多少奸细还没进入皇家内城,已经被他掌握一举一动,这是用时间证明过的东西,小小郑常,怎么可能做到无数人没有做到的事情?不要说夏弦不相信,就是朱子语也不相信,这是,假的吧?

冲来的白不丁脚下急刹车,但他在空中,刹车失灵,眼睁睁看着自己靠近郑常兄,郑常兄举着大鼎,就像提着苍蝇拍拍蚊子,一鼎将他轰飞。

“这个世界将会崩塌,书仙将会祸乱南都,哈哈……。”郑常举着大鼎,眼中似乎有眼泪。他抬着头看天空,毫不犹豫的把手中大鼎爆碎。

他在自爆礼器,自爆礼器,天地所逐。什么是礼?礼同理。礼器就是理器,烙印天地留下的道理,这个道理无法反驳,更不用说你将道理自爆,这岂是天地所不容能形容?

岁月中总有兴衰,曾经兴盛的道门,此得一个“道”字而已,后来的儒家,得了的是这个“理”字。道渐隐去,理渐浮出,这个过程如同“道理”二字,道在前,理在后,终归是要从道归于理。

理崩者,必有天罚。

“轰隆隆……。”

此时,剧烈摇晃的书中世界再也撑不住,仿佛外面也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撞击这个世界。超过承受限度的世界,一个世界也和一个喝水的玻璃杯没什么不同,“咔擦咔擦……”,天旋地转,大地倒盖,什么引力一类的科学规律完不存在,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只能听到江河呼啸的大叫,只能听到,惊恐的心跳。

世界在喧嚣,大地在翻转,郑常反而平静了,他呆呆的看着天空,目光复杂的看了夏弦一眼,很快,他就将那种目光收回去:“你们还不走吗?还是要留在这里等死?”

反应过来的朱子语举起手里剑要自杀,突然一愣,夏弦身上,有三道龙气,我怎能在他前面死?夏弦也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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