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这一天飞羽阁却突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萧沉。自无瑕山庄一别后,沈昀一直在想办法寻找他的下落,只是萧沉素来行迹神秘,他若不出现,恐怕没有人能找到他。老者显然也识得他,未曾向苏潋陌通报,便径直将他迎进来,重见旧友,沈昀激动不已,重重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不冷不热寒喧几句后,苏潋陌便打着哈欠回房休息,留他们两人在厅中。萧沉心思缜密,虽未曾询问一句,但也已看出他们之间非比寻常,有些事是隐藏不住的,况且他们也未曾刻意隐藏。桌上摆的是上好的茶水,这令他十分奇怪:“短短数月不见,你连性子都变了?”
沈昀一笑道:“我确实已不再饮酒。”
萧沉古怪的盯着他:“我记得你曾说过,天下诸事,无酒不欢。”
沈昀感叹道:“是呀,但那终究是过去,人只有向前看,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萧沉就这样看了他许久,才说道:“你果真变了。”
沈昀端起茶碗:“酒是痛快之物,行走江湖,便需要这种洒脱,而我如今只能喝茶。”
萧沉道:“你若想离开,他不会拦你。”
沈昀摇摇头道:“但他不会走,所以我只能留下。”
萧沉饮了口茶,这滋味清香微涩,带着甘甜的回味,浅浅淡淡的,似春风一般柔和,而这种柔和,并不适合沈昀,就像他不适合飞羽阁的锦衣玉食一般。沈昀是属于江湖的,他的剑是自由之剑,他应该骑快马喝烈酒,驰骋天地之间,而不是被束缚在这座深宅大院里。
但萧沉什么也没有说,这是沈昀自己的决定,他无权干涉。沉默片刻后,沈昀问道:“近日江湖上可有什么异动?”
萧沉道:“自那日之后,江湖各大门派皆对无瑕山庄尊敬有加,无瑕山庄未曾发声,他们便也按兵不动,但有一件桩事,如今却传得沸沸扬扬。”
沈昀微皱眉头:“你指的是……”
萧沉望了一眼屋外,说道:“江湖有传言,姜诗璃病重垂危,连神医薛皓华都束手无策,无瑕山庄正遍访天下名医,有人提起苏潋陌的名字,称他医术卓绝,有起死回生之能,姜家已着手与无瑕山庄商谈此事,或者过不了多时,他们便会出现在洛阳。”
沈昀道:“潋陌从不曾行医,江湖中人如何会知道他身怀医术?”
萧沉的脸色亦不大好:“所以此事必定有蹊跷。”
沈昀沉思片刻:“你是说这极有可能是无瑕山庄寻来的借口,好让他们光明正大来到洛阳?”
萧沉道:“如今的无瑕山庄今非昔比,慕云择不会善罢甘休,你我都知道姜诗璃的身份,她病的古怪,恐怕与慕云择脱不了干系。”
沈昀皱眉问道:“他们现在可起程了?”
萧沉摇头道:“过去无瑕山庄行事招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江湖上,但慕云择毕竟不是慕百川,他们两人的品性大相径庭,就连关于姜诗璃的消息,或许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他猜测的不错,慕百川的野心都流露于表面,而慕云择始终是一幅中庸君子的模样,他以晚辈自居,对每一派掌门都礼敬有加,似乎没有半点称霸江湖的雄心,然而若当真如此,他便不会冒着令无瑕山庄身败名裂的危险,在百年庆宴上对整个山庄下毒,他能有办法让这桩事有惊无险的过去,可见计谋之深,远非慕百川可比。
沈昀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终究被他亲自扼杀了。他深深叹息一声,说道:“他如今的武学修为已至顶尖之列,江湖上没有几人能胜得过他。”
萧沉长叹道:“当日我若能早些察觉到此事,或许还能有转机。”
沈昀沉默了半晌,说道:“这件事暂且先不要告诉潋陌。”
萧沉打量着这间屋子:“飞羽阁建成三年,他一直甚少留在此处,我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轻松的表情,沈昀,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
沈昀笑了一笑:“我只想尽力护他周。”
萧沉的眸光却凝重下来:“但二十五年前的恩怨仍未了结,旧事或许还会重新上演。”
暮色正浓,院落里昏昏沉沉一片,火红的晚光洒落下来,在门窗上留下无数暗影,沈昀看着屋外,静静说道:“会结束的,总有一天……”
回到房里之时已经夜深,苏潋陌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看着院落里那一大片荒凉的山石,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银白的光辉。沈昀拿了件斗篷披在他肩膀上,问道:“为何不在院里种些花草?”
苏潋陌性子张扬,在吃穿用度都力求完美,然而他所居住的这间院落,除了冷冰冰的假山与亭子外,看不见一点暖色,就连他睡觉的房间,也是素雅黯淡,与他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他没有回头去看沈昀,只淡淡应道:“只不过是一座宅子罢了,何必费心去打理。”
是呀,这里对苏潋陌来说仅仅就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完有能力再建一座这比里更加豪华的宅子,然而它们都没有什么不同。沈昀从后面将他拥入怀里,问道:“将来你还想去何处?”
苏潋陌想了片刻,茫然的摇头道:“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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