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会!
当涂清祀听到夏末阳那句足以让他诛九族的坦白,脑中一热便直接冲了出去。
他是个那么聪明的人,只要稍微想想便能明白其中关节。
过去,他是站在“太后视他为仇敌”的角度上来考虑太后的想法。
得出来的结论自然大多数都是负面的。
其实任何一件事,站在不同立场,看到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此刻的涂清祀,一边把从认识夏芙蕖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回顾一遍,一边急冲冲往牢房赶。
如今,就连她为何会把商素节送到他床上,还急于让她怀孕都有了新的解释。
是啊,太后希望皇上早点娶妻生子,难道不正常么?
太后说她没时间了,她很急。
是的,急着去死。
涂清祀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摁在腿上打一顿屁股!
太后知道商素节和夏末阳是一对。
她把商素节送进宫,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
等到怀了夏末阳的孩子,可以换一个身份嫁进夏家。
殊若看着商素节肚子,“你有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留在皇上身边,也可以选择,用明珠的身份嫁到夏家。一国公主配少年将军,不妨为一段佳话。夏家就算不喜欢你,也绝对不敢再为难你。”
商素节咬了咬唇,“你……你扣留明珠公主……就是为了这个?!”
殊若像是没有看到商素节脸上的纠结表情,“我父亲到底还是丞相,哥哥是大将军,到底压你父亲一头。不过,如今朝中局势想必也不同了。可到底,父亲和哥哥是长辈,又是两代朝臣,就算末阳那小子当了大将军,就算他百般护着你,你也是要吃亏的。”
“不要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做了又不说出来……”
太后一直都是那个太后。
就像小时候那样,宠着她护着她,说要给她选夫君,就算她要嫁给皇上也替她做主。
太后没有变。
是她变了。
“你放心吧,只要我一死,最多便是丞相被罢官。哥哥和末阳一直都很忠心,不会受到牵连的。而这一次,你能劝服他们临阵倒戈,功大于过,皇上又是仁德之人,必定是赏大于罚。”
商素节揪着自己的领口,抿着的唇不住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这是临终遗言么?
为什么要告诉她?
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
是要她生生悔恨一辈子么!
“可惜呢,不能亲眼见到清祀娶妻生子。我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得到他的怜惜。他不像先皇,这个孩子很睿智也很克制。若是他爱了谁,应该会只疼她一个人吧。……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果然年纪大了,总会想些有的没的。”
殊若敛了眸,自嘲的勾动嘴角。
商素节跑过去抓住她的手,“我们去找皇上!他绝不会……”
殊若擒住她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你是希望他被万人唾骂么?我是残暴不仁的夏太后,皇上为国家为百姓忍辱负重七年,杀太后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等到时过境迁,世人只会知道太后狠毒,皇上贤明。只用我一个人的命,就能换的他万古垂青。……这样很好。”
一点都不好!
涂清祀完不顾形象,气喘吁吁跑出去,连轻功都几乎忘了怎么用,只求……只求她莫要喝下那杯酒水!
他跑到牢门口,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这样就好。他恨我,就好。他忘了我,最好。翩翩少年竹马郎,青梅却作他人嫁。我自然是懂得……懂得……你们是青梅竹马,我们……”
殊若按着自己的心口,笑了起来,嗓音嘶哑,声声哀戚。
夏芙蕖和涂清祀也是青梅竹马啊。
就因为那层身份在!
在古代,在皇家,这样一层身份,便代表大逆不道!代表有违伦常!代表秽乱皇家!
――哀家自然是关心你的。不然,又怎会替你把持朝政七年呢?哀家如此关心朝堂后宫,都是为了你啊。皇上,你如此辜负哀家一片心意,哀家……好生难过呢。
可笑,这竟是太后难得说的真话!
然而……他却以为,这只是嘲讽,嘲讽他自作多情!
涂清祀根本无法想象,那个时候,她在等着他亲手将她送入大牢,亲手将她处死。
在这样一个时刻,说出这样一番话,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心,该是会有多痛。
偏偏,她还是那样笑着,如此温柔,如此潇洒,是因为……要解脱了么?
“求而不得。不如……放下。”
“不要――!”
原本在门口听着心上人诉衷肠的涂清祀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疾步冲进来挥开殊若手中的酒杯,然后将这个可恨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反观殊若,依旧神色冷漠,仿佛事不关己。
“皇上,你可是觉着一杯毒酒太过便宜哀家,留着凌迟才好?”
涂清祀顿了顿,竟然笑了,他一手抚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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