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说过永生之血的事情，只是没想过，居然有人能把用来惩处逆神者的刑罚，当做换取不死的咒语，你的身份应该也很有意思，但只有这种程度不够，你不可能拦得住我。”

夜魇大君向后靠在沙发里，哪怕禄南雨此时手里握着刀，他表现得却仍旧无比的放松，像是完全不在意接下来有可能会爆发的战斗一样。

毕竟他是高居众多智慧种族之上的伟大君主，哪怕所有生物中最强大的高等龙族的领主，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这是本质上的差距，是铁一般的律条，除了天命之人，所有的存在都无法跨越。

“你的灵魂黯淡无光，看来永生之血已经把你的自我磨灭了不少，现在的你连至高魔法都使用不出来，就算我没办法杀死你，但只是把你流放到亡者之国，你能反抗的了么？”

“......”

听着夜魇大君的话，隐约弄清楚了什么事情真相的禄南雨一时间脸色不禁微变，虽然在此之前她也对老板做过一些猜测，但一直不敢断言。

“也许真的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吧，不过，万一我还能获取曾经的力量呢？要赌一下吗？赌对了你赢，赌错了我们一起死。”

老板慢慢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沙发座里的夜魇大君，语气平静的完全不像是在谈论死亡。

而也是这一瞬间，目光视线始终都跟随着老板的禄南雨，忽然冷不丁的感觉他和另外认识的某个人有点说不出的相似。

那种哪怕外表看起来有些不同，但更微妙的一些细节方面却是完全一致的相似感。

“你曾经和我这样的存在战斗过是么？而且不止一位。”

与老板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后，夜魇大君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我从你眼里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熟悉我们，可能阿尔希伯特都不会有你这样的眼神，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过去的历史里，有这样的人类存在。”

“这很重要吗？”

老板不以为意的说道。

“......确实，如果我不敢冒险揭开谜底的话，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听着老板的话，夜魇大君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径直向大门处走去。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最好的了解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方式，就是和老板打一场。

打完之后自然什么都能清楚。

但他没有那么多的余力，而且他也不敢在面对陈乐山之前，过于轻率的和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来一场必定会见血的死战。

不管这场战斗的结局是胜是负，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的结果。

所以相比之下，哪怕是他很感兴趣的舒望，暂时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毕竟眼下的西京市内，不算老板，还有足足两位和他级别相同的存在。

“......老板。”

目送夜魇大君关上门冒着大雨离去之后，禄南雨忽然便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从紧绷过头的状态解放出来，一下没站稳向前倾倒了下去。

还好一旁仍旧十分沉稳的老板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老板。”

禄南雨再重复的念叨了一声，随后便顺势滑入老板的怀中，整个人颇为疲惫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叫叫你。”

“刚才都以为以后没机会了。”

“......”

看着禄南雨重新站好，老板表情罕见的有了些变化，只是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回应，和想要回应的表达。

“总之忘了我说的吧。”

收起血色之刃，禄南雨快步向楼上走去，步伐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实际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正常。

······

西京，几乎可以算是主战场的地带。

四位序列七级别的强者之间的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哪怕一开始巴林再怎么想避免制造无辜的伤亡，打到后面也没办法顾及了。

大片的建筑物和数不清的人类、生命连感觉都没有就被至高魔法的余波和气浪给化作虚无。

如果不是世界树强行干扰了整个西京市区的网络和信号，同时封锁了一切消息渠道，现在只怕整个世界都要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了。

但巴林仍然没能稳定住局势，止住流的血。

三位旧日领主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如果没有其他实力足够的援军的话，那么曾合作完成了屠龙壮举的传奇巫师三人组，也许过不了太久就又会少上一位了。

“神言·天界无尘！”

拼尽全力再度使用了一次神言魔法，气息相较之前已经算得上是有些萎靡不振的巴林表情仍旧疯狂，只是所展现出的实力并不如他期望的那般一样强大。

甚至三位旧日领主都不需要暂时放弃进攻，来防御天界无尘的伤害了。

“至少要换掉一个。”

看着眼前状态都还算不错的三位旧日领主，巴林暗自选择起了要同归于尽的对象。

但还没等他真的付诸行动，忽然，一道姗姗来迟了许久的声音便从三位旧日领主视线之外的某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点。”

挥舞着巨大的凤凰羽翼，屹立在近百米的半空中的陈乐山看着眼前可怖的战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在思考，要是自己能快点解决沈狂，会不会就能避免这么多的无辜伤亡。

不过，陈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