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是由不好的意念形成的,一个人的怨恨也许不足以撼动什么,但一百个一千个人的恶念汇集在一起,效果往往惊人。
“你们不要往前走了。”花妩牵着小花驴拦住众人,“前面煞气重,在这里等着我。”
“道长,山里真的很危险,你还是找找帮手吧。”
花妩跟徐青卫对视,两人心道若是能找到帮手就找了。
“小道长,你是太渊观的道士,若在我大衍境内出事,我们可赔不起,你谨慎些。”徐青卫冷着脸道。
“我明白,贫道也不愿给大衍惹麻烦。”花妩笑了笑,这个人还挺担心她,带着禁军丝毫不懈怠。
——
林间潮湿死寂,气氛诡秘。
花妩爬上一条羊肠小路,邪煞的源头就在那里。
那个位置正好在柳沟村的上方,村子常年被山上飘来的煞气笼罩,难怪会出事。
花妩走上去一瞧,愣了愣。
山顶有一座简净的竹房子,周围用篱笆围着,四周清幽美丽,完没有她想象中的骇人场面。
她聚精会神,掏出缚灵咒,随时防备。
可惜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尸变的尸首,四下静悄悄的。
小花驴也很安静,这说明周围没有危险。
那么浓郁的煞气,竟然是从一座空房子里飘出的?这屋子的主人又是谁?
花妩从门前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地被犁过,两侧分别种着东西,看着都像草。
“是药草。”花妩惊讶。
进屋后,她更发现里面干净整齐,锅碗瓢盆都摆得规矩,而且她在架子上看到了医书和各种瓶瓶罐罐。
看来这里住着一个大夫,而且一定还住着一个女人,架子角落里有一小盒胭脂。
她一下子想起了青年所说的,不幸惨死的许神医和他失踪的女儿。
神医的住所,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煞气?花妩不解。
她随手薅一把药草,掐着叶思量,小花驴忽然躁动起来,鼻孔直哼哼。
花妩一把甩出一叠缚灵咒,金色的咒印在空中融化,不多时,数十条黑漆漆的魂魄在半空中浮现,张牙舞爪,极为骇人。
他们张着血盆大口冲花妩发狂,缚灵咒的金色纹路阵阵发光。
花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后又无声息钻出数十条恶灵,阴恻恻袭来,花妩手上的缚灵咒已然不够,再加上她昨日净灵,耗损过多,情急之下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直发黑。
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的手腕,在恶灵扑过来的前一刻把她甩出了院子。
花妩坐在地上,回头一瞧,竟是昨日刚见过的混混头子九爷。
九爷晚了一步出去,被追来的恶灵扑中后心,瞬间就被啃食了一块皮肉,鲜血淋漓。
“你怎么在这?”花妩极为惊愕。
九爷微微呲牙,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恼意,回头就骂:“你不要命啊,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是道士,除煞是我的职责。”花妩皱眉,怎么哪都有他。
“呸,怎么不见宫观其他人来?都知道这里不好惹,就你他娘的不怕死。”
花妩警惕地往院子里看,只见那些恶灵疯狂地在半空中窜来窜去,像是一群食人鱼,连缚灵咒都被他们咬食殆尽,凶恶得很。
“咦?他们不能离开那个院子吗?”
“不然咱俩早没命了。”九爷坐到一旁喘气,“那个院子下边埋着他们的尸体,所以他们出不来。”
花妩坐到他面前,细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你认识这家主人?”
九爷痞气一笑,笑意绽放在他秀气的面孔上,奇异地诱人,“想知道?求求爷,爷就告诉你。”
“是不是一位姓许的神医,前些日子刚去世,他还有个女儿,如今下落不明?”
九爷笑意散去,无聊起来,“切,这不是都知道。”
“他为何要圈养这成群的恶灵?”
“不圈着他们,让他们下山去吃百姓?”
花妩被噎了一下,又问:“那你来这做什么?”
“那老头生前把这地方看得极重,谁也不告诉,老子还以为这儿有财宝呢,后来才知道,关着一群鬼!”
“你之前认识许神医吗?”
“老子身上许多伤都是他治好的,想不想看看?”九爷朝花妩暧昧不明地笑。
“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花妩面无表情,绕到他身后,就着被烧焦的后心一扯,衣衫尽裂。
九爷:“……”
伤口狰狞,被煞气沾染的地方黑乎乎一片,花妩找出一瓶太渊观特制的伤药,三下五除二给他抹上,空气中顿时漂浮着清甜香气。
九爷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挑衅地笑起来。
花妩冷冷瞧他一眼,“我的确不能用术法伤你,可若是想杀了你,根本用不上术法。”
“哈哈哈,”九爷大笑,“是个狠劲的丫头,不愧是爷我看上的女人!”
花妩扯下他的上衣,露出雪白平整的胸口。
她心中不由一阵失望,没有红痕,这人不是祸者。
“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回来了,我们扯平,你莫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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