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鹤从元婴升化境,升阶过程中会消耗无数天地灵气,所以她身边的灵气会积聚得非常浓郁,而摘星台狭小的上空此时又充满了狂乱的阵法力量,就像一个气球,等到体积容不下后摘星台迟早会爆掉,身处其中的丹鹤轻则断骨,重则尸骨无存。
而巨大的余波也会波及到远处,整个广场都得被掀开。
除非丹鹤能在她升阶完成前结束祈雨阵,或者终止升阶。
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升阶对修者来说是极重要关键的时刻,每一次升阶,一生恐怕只有一回,丹鹤若是错过这一次,就意味着她的修为永远只能停在元婴之境,这对一个天赋颇高的道士来说,无异于杀了她。
那就只能想办法化掉阵中的力量,花妩在飞行中高速思考起来。
以她眼下的修为无法亲自关阵,想要控制丹鹤,只能进入阵中,得快点。
“师叔快看,是宫观的人!”临朝忽然一指前方。
花妩抬头猛然一瞧,数十名红衣道人从四面八方御剑而来,挡在他们面前。
这些人修为都在元婴二境以上,看来宫观是铁了心放弃丹鹤,也要求这场雨啊!
“临朝,甩开他们,把我送到摘星台边。”
“师叔,我们还是……回去吧。”临朝犹疑起来,师父原本是让他接师叔回观上的,师叔到底想做什么?
花妩干脆利落从他怀里掏出一摞符咒,一个一个翻起来。
临朝:“……”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再废话是想让我把你掀下去吗?”
临朝瞄了一眼地上,乖乖闭了嘴。
“开阵符,就是这个。”花妩把符攥在掌心,从临朝飞舞的袖子中探出脑袋,轻声喝道:“快走!”
临朝不再迟疑,御剑如流星划过,他性子木讷得很,修为却极高,御剑很是敏捷。
宫观的道士没有放过他们,很快就追上来,甚至在空中烧起了符咒。
花妩眼看着靠近了摘星台,再不迟疑,咬破指尖把血滴落在开阵符上,符咒上漆黑的咒印顿时闪出金色,明亮的火焰在花妩的指尖跳动起来。
她的修为被封印了,血还可以用,以她炼虚一境修为的鲜血,开一个玄阶法阵绰绰有余。
与此同时,花妩张开双臂纵身一跃,朝着摘星台飞了过去,她身上黑白色交织的道袍徐徐展开,轻盈得像一只云鸽。
广场上众人对这一幕皆大惊失色,台下一片哗然,瞭望台和空中都有些不明所以。
“那是哪个道观的道士?她想干什么?”
“干扰祈雨可是重罪,会被杀头的!”
半空中归暮阴阳怪气道:“师父,小师叔也太爱出风头了吧?这丹鹤散人要升阶,自有宫观中人善后,连朱雀观主都没什么动静,小师叔就抢着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流云观要捡宫观的便宜呢。”
墨容散人一手负于身后,神色冰冷肃然,密切注视着摘星台的情况,没搭理她。
跟墨容一样一脸深沉一言难尽的还有南宫懿,他沉默地站了许久,心情颇为复杂。
凭她的修为,是怎么打开求雨阵的?而且她竟然会为了救下丹鹤而强行开阵,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流云观让她这么做的?
关于今日发生的一切,她是真不知情,还是流云观另有计划?
还有她不是讨厌御剑吗?纵身飞向摘星台不会害怕吗?
南宫懿万般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的担心太多,甚至已经大过怀疑。
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本事身而退啊?
“殿下,方海道长来问,是否要关阵?再这样下去,求雨阵一定会爆掉。”
南宫懿已经看到花妩像飞蛾一样扑进了摘星台无形的漩涡中,他摩梭了下手指,淡淡道:“再等等看。”
东梧满心担忧地退下,不敢再言。
——
花妩穿过一道无形的壁垒,悬浮在半空中,那感觉像是漂浮在一个巨大透明的水缸里,四面八方是穿梭不定的水流。
那是阵中变幻莫测的力量,不过令花妩惊讶得是,这些气流虽然流速很快,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锋利如刀。
她朝丹鹤看去,此时的丹鹤奄奄一息,身上多处都被割伤,露出雪白的皮肤。
她神色苍白如纸,半闭着眼睛,看到花妩的时候,嘴唇勉强动了动。
“快、走。”她朝花妩轻声念。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快控制不住这个阵了,花妩拽着她漂浮在眼前的袖子“游”过去,轻声道:“把你的修为借给我,我替你祈雨,你准备升阶。”
丹鹤本想摇头,花妩扯了她一下,正色道:“别啰嗦,你想让这许多人跟着丧命吗?”
丹鹤总算有了反应,她身上的红衣又亮起来,斑斓的花纹燃起火光,沿着袖子像岩浆一样流淌到花妩手上,与此同时,阵阵灵力朝花妩袭来。
花妩将袖子的末端束到腰上,两人之间像是连了一根脐带,她缓缓睁开眼,踏着轻盈的步调动起来。
许久没有这样灵力充盈过,这美妙的感觉令花妩陶醉不已,她迅速进入状态,芊芊玉手一举一落间,随意优雅地指引着力量的去向,仿佛她一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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