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琪一怔,心想,这可难办了,他绝对不能说胡雪峰的话是不好使的,但即使没有于紫菲刚才打来的电话,让他一下子转出去五千万,他也是万难从命的。尤其是这么大一笔钱居然转给一个私营老板,这已经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他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的问题。
胡雪峰显然是等待着他的回答,用一种期待的眼神在盯盯的看着自己,林文琪做出一种惊讶的表情说:“胡镇长,这话从何说起?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大岭镇的老大,你说的话当然是好使的。”
胡雪峰表示怀疑的看着林文琪说:“老林,我们可都是多年的老同事,关系始终不错。我现在处境也很为难,我现在是两头受气呀。如果你要能帮我一把,我对你很是感激不尽呢。”林文琪试探地说:“胡镇长,那您的意思是?”胡雪峰说:“问题现在就明明的摆在那里。我们跟盛世集团的合作项目马上就要开工建设了,但我们这块地还没有定下来,那个徐老板非五千万不让给我们,我在于书记那里又不好说话。别看这是个年轻的女人,但做起事情来还真是翻脸不认人。你说说我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满足那个徐老板,让我们这个大型项目尽快开工,也堵住于书记的嘴。”
林文琪故意沉吟了一下说:“胡镇长,您的意思是,我们答应那个许老板的条件,付给他五千万的回购那块地的费用,让我们和盛世集团的项目尽快开工?这个许老板可见是狮子大开口啊。那我们镇里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或者另外选择一块地?”胡雪峰摇摇头说:“林所长,如果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们还至于搞的这么被动?那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啊。现在只能在那块地上做文章。不是付给许老板五千万,就是让这个项目流失,而于书记绝不能让这个项目流失。这可是她当上大岭镇委书记后最大的政绩啊,县里的领导也都在看着她。所以,我们也不能拆于书记的台啊。”
林文琪说:“胡镇长,那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付给许老板五千万,反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钱人又都是盛世集团出的钱。我们尽快开工,给盛世集团一个交代,也不让我们于书记继续为难。”
胡雪峰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高兴地说:“林所长,你可真是个聪明的人。还真是理解了我的意思。这笔钱由我出面办理,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就是出了什么问题也都是我兜着。”
林文奇微微一笑,暗暗的想,果然是不出他的意料,于紫菲明明是给他打的电话,他又起草了镇里大额资金使用的方案,胡雪峰就在暗中做这样的手脚,显而易见,这是他背着于紫菲在搞名堂。但让他佩服的是,于紫菲居然事先就知道胡雪峰要做这样的手脚似的,提前跟他打了招呼。
私营老板往往把贪婪的手伸向银行和政府,而政府的人往往又成为这些私人老板攫取利益的助推器,作为财政所所长的林文琪,对这样的手段是太熟悉不过了,有的乡镇干部也打他的主意,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
让他不能接受的事,以十万来换五千万,这样的事情他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也不是他有没有胆量的问题,而是他对这个从未有没谋面的许老板,表示深深愤恨的问题。他也不会不知道,这个许老板背后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但他面对的是他的上司,大岭镇镇长,一个十万块钱,把地批出去,又用五千万,从人家手里又重新收购回来的人。这样的人就是他的亲娘老子,他也绝不会为他助纣为虐,虽然他自己也并不是十分的干净。
林文琪毕竟是一个老练的机关干部,这笔钱对于胡雪峰来讲是多么重要,那是不言自明的。他也绝对不会当面就拒绝,他的领导对他的掏心置腹的恳求。
林文琪想到这里,表情有些严肃的说:“胡镇长,这件事情可是太大了,你没有想到,如果以你的名义把这五千万批出去,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
胡雪峰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说:“这有什么后果?我们都是为了那个项目尽快的开工啊?再说这五千万,我们花得明明白白,虽然我们花的有些冤,但国家几百个亿,上千个亿的资金,打了水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吗?再说我们这钱可是花得光明正大,用的实实在在。你想想,盛世集团给我们十几个亿的投资,我们在征用土地上花去五千万,这不算多吗。”
说到这里,胡雪峰忽然为自己非常严谨的语言和充分的证据,而感到欣慰起来。他说的这些证据那简直是太现实不过了,别的不说,就拿穆林县几年前修的那个拦江大坝,已经花出去了几个亿,但一个国家级的水利专家到这里查看后,立即要求把这个拦江大坝叫停,其原因是穆林县拿出的水文资料完全是错误的,拦江大坝一旦拦截成功,穆林县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将变成一片泽国。那几个亿的投资,不也就白白的打水漂了吗?他花五千万,购回建立工厂的土地,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想到这里,眼前忽然出现雅娴妩媚的笑容。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心疼这个丫头,更是害怕这个丫头翻脸不认人,现在的这些女孩儿往往床上是你的女人,下了床也可能就成为你的敌人,坏事儿的人,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
胡雪峰忽然发现,林文琪半天没有言语,只是拿着一双冷酷的,似乎素不相识人的目光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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