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色字头上一把刀”,后有“除却生死无大事”,生死面前,她眼里哪里还看得见色。
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还有似曾相识的高挑身量,出于姑娘家的直觉,几乎是在瞬间,就让她想起了那位险些杀了她的“白雀大人”。
丁家堡那晚以后,她也曾揣测那个婴孩怎样了,危险她倒是不怎么担心,既然这位“白雀大人”之前没有狠下杀手,那想来肯定是有自己的谋算的。
不过这个谋算是什么,她就没有心思去探究了,毕竟小命要紧。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了她。
好在,她隐去了身形,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发现她。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挽兮赶紧收回了视线,原地将自己的存在感化到最小。
然而意外发生了。
就在众人还没有完回神之际,一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往两朵花的所在扑去。
眨眼的功夫,那俩奇怪的花就已经被暗器整齐地切了下来。
整个过程太快,挽兮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朵花就要掉落地上,蓦地红影一闪而过,那人运气于掌心,轻轻一推,那花的其中一朵就向银发的神秘男子直直飞去。
“鄢列,接着!”
听到呼喊,鄢列抬了抬手,花儿就被他轻轻松松地擒在了掌间。
这意外发生得太突然,挽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上面,等她意识到不对时,那道诡异的红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幽灵似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的肩膀一痛,法决已然无法维持,瞬间就原形毕露。
这人是怎么发现她的?
挽兮吃惊,疑问还未来得及出口,那红衣男子已经擒住了她,在她后背心上又拍了一下。
这速度同样快得她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拍,进到她身体里去了……
同一时间,鄢列手上的那朵花也发生了变化,居然像是融化了一般,从他手上融进了他身体里。
看着这一变动,鄢列皱起了眉。
“他们偷了阴阳花,不能让他们离开!”无庸山庄的人反应过来,瞬间向他们围了上来。
这时候禁地外面也传来了更多脚步声。
红衣男子不以为意,吹了一声口哨道:“任务完成,撤咯!”
说完,他一把提住挽兮的后衣领,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幽魂般往禁地外掠去,只给无庸山庄众人留下了一道红色残影。
……
“醉生,原来这就是你的好算盘。”
远离无庸山庄的一处无名山坡,或坐或立了三人,正是方才逃跑出来的挽兮和两个“采花贼”。
红衣男人听罢,笑得风流多情,“当然好算盘了,这下不是把阴阳花顺利取到手了么?”
鄢列却不与他多言,只给了三个字,“取出来。”
“啧,这阴阳花既已种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取出?”醉生眼波轻扫,他面容魅惑,此时这个表情更是有种难以言说的慵懒,“阴阳花脱了根很快就会凋谢,想要保存就必须以男女子的身体为容器,待到要用时才能拿出来。”
“那就种你身上。”
“这可不行!”醉生状似吓了一跳,“阴阳花一旦择定容器就不能再易主了。”
接触到鄢列有若实质的凌厉眼神,醉生也不怕,反倒笑得肆无忌惮,“想不到呀,咱们的大杀器白雀,居然也有吃瘪的一天!”
鄢列周遭的气场蓦地变得极为危险。
可醉生竟然还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别气,总之这可是阁主需要的东西,你可得小心收好咯。”
“阁主”两字就犹如鄢列的命门,不出醉生所料,空气里迫人的气势硬生生被什么压下了。
看着嘴唇抿成直线的鄢列,醉生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装隐形人的挽兮,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做了无辜的牺牲品,眼前这两人明显私下有怨,这个叫醉生的红衣男子很明显只是想挑衅“白雀大人”。
瞅准时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打断一下,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听到挽兮这样问,醉生挑了挑眉,“姑娘倒是很有自觉嘛。”他这时才正眼打量这个被自己随手抓周的倒霉姑娘,唔,长得还算可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有神,就是身上下素洁得很,除了那条红围帛,就没什么饰品了。
看来不是什么宗派的小姐,这样倒好,免了后面的麻烦。
此时挽兮察觉到,有另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盯住了她,如芒在背,不过她强忍着没去看,装出一副陌生的表情,对醉生皮笑肉不笑道:“难道公子还打算放了我不成?”
“现在阴花种在了你身上,在取出来之前,恐怕都要委屈姑娘了。”醉生口中说着委屈,脸上可没有半点愧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忍。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听到这个问题,醉生笑了,不怀好意那种。
他睨了鄢列一眼,叹息道:“怪只怪鄢列你的外表太惹人注目,让人家姑娘的呼吸……都乱了,唉,原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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