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寻找那个银色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似乎在极力抵抗着什么。
“鄢列你怎么了?”挽兮一个箭步来到他身边,脑中飞快地思索眼下他们该怎么办。
既然都是这花香捣的鬼,那不如就把这源头捣毁好了!
挽兮眼神里闪过锋锐之气,手一扯,取下了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帛。虽然风之精还在沉睡,但它本身就是一件武器,她单纯地使用它并不会有什么障碍。
双手舒展,红绫无风自动,寸寸变长,丝薄的绫子眨眼间变得锋利无比,所到之处,花折叶断,寸草不留。
原本漂亮的花圃在顷刻之间,被挽兮破坏地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
只是鄢列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好转。
“他们有可能是冲着阴阳花来的。”鄢列突然抓着她的手臂,淡色的瞳仁在涣散与聚焦间来回变换,“只要阴花不在,他们就不敢贸然对阳花下手,你先走,我回头再来找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阴阳花,他们要就给他们好了。”挽兮有些气急,“自己的命难道不重要些?”长老们都说钱财乃是身外物,她从未见过这么不惜命的人。
“你不懂。”鄢列只咬牙回了她三个字,用力推了她一把,“快走!”
挽兮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继续往前走,待破阵了再回来找他。
只是她往前走了几步,才忽地想起来,鄢列还没有告诉她这个迷阵推演的方法,为了省事省时间,她最好还是回过头问问。
“你能不能告……”她皱着眉回头,声音却在视线接触到鄢列的一瞬戛然而止。
那个银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周围一片白茫茫,仿若要与雾气同化了。
“鄢列!”挽兮什么也顾不得了,第一时间返身回去查看他的情况。
可是她太过心急,没有察觉到鄢列身上裹上了一层微弱的白光,她的双手一碰到鄢列的身体,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
阵法外,姚氏远远眺望着里头的情景,皱紧了眉。
“两个都昏过去了,现在可以把他们抓出来了么?”
“莫着急。”她身后有个稍微年长的男子踱步而出,头上斑斓的彩饰随着他的步子熠熠生辉,“别看鄢列年纪轻,修为可深着呢,我们现在进去,说不定会惊醒了他,就像那个小姑娘先前去他房里唤他那般。”
“没错,还是再看看情况,等确定他是彻底困在梦里了,我们再出手。”另一个人也从阴影里走出来,身上同样挂着色彩斑斓的饰品。
“我只是唯恐夜长梦多。”姚氏的眉头不曾放松,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点不放心,“那个姑娘,我怕她会是个变数。”她抬高下巴,点了点挽兮所在的方向。
“那小姑娘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年长的男子道,“我以为她会在一开始时,就死在了睡梦中,没想到她居然逃出来了。”
“呵,梦魅信誓旦旦说他的阵法一定有效果,没想到连个小姑娘也困不住。”后头出现的人嗤笑了声。
听了这话,姚氏和年长的男子都没有作声,显然多少也是有些认同的。
“不过能抓住鄢列就好。”姚氏笑了笑,忽然眼神一厉,对年长的男子道,“只是不知道长老们打算如何处置他?按族规,叛逃可是大罪,私自盗取血梧桐更是死罪。”
“鄢列的事情自有族长论断,毕竟他还有那样一层身份摆在那。”年长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姚氏一眼,其中似有警告,“其他人还是切莫把手伸得太长,以免惹了族长的不快。”
……
她这又是到了哪儿?
挽兮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又换了一个地方。
这里草木葱茏,鸟语花香,气候温暖宜人,有点像她的家乡三神山,但显然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好像自从遇上了鄢列,她在这江湖上的日子就开始变得不那么顺遂了,再没有嗅到帝药的气息不说,还失去了自由,被搅进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里。
她原本还想着,赶紧在到达江南之前寻个好时机逃跑的,但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她能不能在半路上先把小命保住还难说。
“站住!”
远处忽然有喧哗声传来,一个小身影敏捷地从她身边跑过,在他的身后还追着一群孩子。
这群孩子似乎很喜欢斑斓的东西,个个身上都穿戴得五颜六色的,与前头被追赶的那个孩子截然相反。那是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看起来约莫是人类孩子的三四岁,一身简朴,就连头发……也是银白色的。
蓦然间,挽兮似乎了悟了什么。
这些孩子似乎都看不到挽兮,从她身边经过以后,就直接冲向了最前头的那个小身影。
三四岁的孩子跑不了多快,很快就被其他孩子追上了。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交出来我看看!”首先追上的孩子将那银发小男孩推倒在地,然后试图把他紧紧抱着的东西从他怀里拽出来。
银发小男孩不发一语,双手却拼命地抓住自己的东西不放。
“不给是不是?”领头的孩子火了,用力推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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