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鄢列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的,她也没那闲工夫,想到诸葛青最先提出的那个直接粗暴的方法,有着此前鄢列的承诺,她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会解决的。”鄢列看到姑娘脸上的愁色,忽然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诸葛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就让你离开。”
挽兮的脸上瞬间转忧为喜,黑白分明的眼睛晶亮极了,“这敢情好,放心吧,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就给我消息,我不会不来。”
“嗯。”鄢列表情淡淡,心里像是有个看不见的线结,忽然间就顺开了。
诸葛邀了他们在自己的别院中住下,鄢列也不客气,坦然无比地住进了风景最好的上院。
挽兮就被安排在他附近的一间小院落。
下午,回想起今日一瞥见到的繁华城池,挽兮心中按捺不住,跑去找鄢列,希望能让她到城里去逛逛。
没想到这家伙不见了。
“姑娘还是等同行的公子回来再说吧。”
挽兮来到大门口想出门,却被人拦住了,也不知道是鄢列还是诸葛青的吩咐。
无法,她只得在别院里到处随便乱逛。
诸葛青的别院美轮美奂,只是挽兮的一副心思在外头的江都城里,因而眉间便透出一股漫不经心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下榻之处有什么不顺意的?”
前头蓦地有人唤她,声如云雀,婉转美妙,挽兮抬头,可不就是诸葛青身边的婢女,似乎是叫婉妙的来着。
她摇了摇头。
婉妙一笑,皓齿微露,“那姑娘这边来,先生有请。”
诸葛先生有事找她?
挽兮步子微凝,眼下鄢列不在,不知道诸葛青对她能有什么事。不过,这不正好是她的机会?可以趁机打探帝药的下落。
这也是她此行更重要的另一个目的。
诸葛青正站在花园的廊下,对着一盆牡丹精心修剪。
见到一脸朝气蓬勃、元气满满的姑娘,他不由放下剪子,感慨道:“年轻真好。”
“先生年纪也不大,又博闻强识,学富五车,何必羡慕我。”想刷别人的好感,一般都得恭维几句,更何况这几句话挽兮说的还挺真心实意。
“小姑娘觉得我很年轻?”诸葛青玩昧地抚了抚牡丹的叶子,“那你觉得鄢列今年几岁了?”
鄢列?想到白雀大人那盛世美颜,那应该更年轻了吧?
她凭感觉道:“二十出头吧。”
“哈哈。”诸葛青忽然笑了起来。
挽兮心里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白雀大人比诸葛先生的年纪还要大?
“鄢列在炼境里头待了至少有一甲子时间了。”猜到她心中想法,诸葛青乐不可支,“不过炼境与正常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所以你的猜测嘛,对亦不对。”
挽兮讶然,难怪鄢列的修为如此深不可测,总感觉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所能企及的程度,原来竟是有这一层经历。
“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一个秘密。”诸葛青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懊悔,“该打。”
“先生似乎很了解鄢列。”她道。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那块青玉牌子上写的是什么问题吗?”诸葛青望着挽兮,循循善诱。
挽兮聪明地没有中计,“都说了是秘密了,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真是有意思的小姑娘,诸葛青眯了眯眼,可是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呢。
“那上面问的是,他和明王谷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炯炯有神地盯着挽兮,快速道出了那块牌子上,他向鄢列讨要的筹码。
眼见躲不开了,挽兮的选择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明王谷是什么?”
“还记得周城给你们设下圈套的那些人吗?他们就是明王谷的人,明王谷自诩为孔雀明王的后裔,族人天生喜好斑斓的色彩。”
“四个月前,鄢列悄悄潜进了明王谷,从里头偷盗了镇谷之宝——血梧桐的一条枝叶,自此,明王谷的人就誓要将他捉拿回去。”
“而醉生向来与鄢列不对付,他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你们的行踪透露给了明王谷,并且帮助他们设下了迷梦阵。”
诸葛青慢条斯理地给牡丹洒水,“我喜欢秘密,鄢列的来历向来是个谜,但是现下看来绝对与明王谷逃不开干系,我想知道。”
挽兮:“......”
诸葛先生果真如江湖传言那般,爱秘密成痴,不过她怎么觉得,他其实就是一个热爱八卦的、准备向中年迈进的大叔呢?
诸葛先生充满智慧、让人肃然起敬的“江湖百晓生”形象,好像快要维持不住了。
偶像这种东西,果然如长老教导,只可远观。
“所以先生这会儿把我找来,所为的事情是?”
“不是你有问题要问我吗?”诸葛青笑了笑,颇有些洞察一切的意味。
挽兮挑了挑眉,双手抱臂,这位诸葛先生莫不是能读人心?
“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无庸山庄的人会在这里。”
“你不用和我绕圈子。”诸葛青一哂,充满智慧的双眼背后深藏着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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