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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转过头去,见银发如霜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们后面,左手还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丹东长老!”

姚氏与左护法齐齐失声惊呼。

那位略微年长的男子,也就是丹东长老,早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被鄢列悄然无息地制服了。

挽兮睁开眼睛,里头有喜色划过,看来今天逃脱有望了。

丹东长老不愧为长老,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上,还能保持镇静,沉声开口,“鄢列,你竟然一直在装睡,十几年不见,你迷惑人的本领见长啊。”

“不这样,怎能如此顺利地和丹东大哥,不,现在是长老了,说上话呢?”鄢列笑了笑,淡色的凤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他还道设下圈套的人是为阴阳花而来,没想到竟然是明王谷的人。

看来他没被某人出卖得彻底。

“我看你这样才是不想好好说话吧?”左护法冷笑,半点没想到今夜这一出,到底是谁先对谁出的手。

左护法走到挽兮身边,将她拽起,对鄢列道:“赶紧把丹东长老放了。”

鄢列抬眼看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姑娘一眼,手指掐着丹东长老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缩紧了两分,“威胁我?”

丹东长老顿时被捏得脸色通红,嗫嗫不能言。

“那我们打个商量如何?”见鄢列的态度不肯松动,姚氏无法,只得皱着眉上前,“我们把这位姑娘放了,你也把丹东长老放了。”

挽兮屏住了呼吸,清亮的眸子盯着鄢列,想看看他要怎么抉择。

鄢列听罢眉梢微动,漫不经心道:“我把丹东放了,好让你们留在外头的人重开阵法?”

姚氏的脸色微微一僵,他居然知道他们在阵法外头还留有人手。

的确,他们这次非常谨慎,在进来前就先跟外头的人说好了,一有变动,马上重开阵法,务必要将鄢列困住。

鄢列还未说完,脸朝着挽兮的所在,“至于她,婢女而已,能救则救,不能救也没什么,和我谈条件,也不看看手里的斤两。”最后两句,语调尤为轻慢。

这果然开始秋后算账了么?挽兮苦瓜脸,她虽然在梦境世界里耍了他,可要不是她,他现在还在梦里待着呢。

“那你想要如何?”姚氏沉着气问。

“让我们走,过后自会把丹东放回来。”鄢列淡淡道。

姚氏脸上神色变幻,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左护法抢先道:“不可,他盗取了血梧桐!”

“这就要看哪一样在你们心目中更重要了。”鄢列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等着。

可恶!姚氏在心中暗恨,盗取血梧桐是族中的大罪,谁也没想到叛逃明王谷十多年的鄢列,竟会在四个月前悄悄潜回谷内,趁人不备截下了一段枝叶。

当时他们就没能把他留住,让他负伤而逃,如今再不把他带回明王谷,族长知道了必然震怒。

可是,丹东的命难道就可以不顾了么?再怎么说他也刚刚被提拔为长老,若出了事,族里也必然责怪她办事不力。

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了许久,姚氏才下了决心,“让他们走。”

“可......”

左护法还想阻止,姚氏一抬手。

“不要再说了,丹东长老的性命要紧。”

左护法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只能把缠在挽兮身上的五彩丝线解了开来。

挽兮伸展着僵硬的身体,慢慢走到了鄢列身边。

“别耍滑头。”离开前,鄢列警告地盯了在场众人一眼,“否则我不保证这一路上,你们的丹东长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你又要如何保证,一定会放丹东长老平安归来?”左护法阴阳怪气地反问。

鄢列只对他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我一向守诺,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那个?”

这话听着,好有内情,挽兮八卦的视线在这两人间来回移动。

若她在梦境世界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鄢列真实的过去,那么左护法当年欺负了鄢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看到左护法脸上那么精彩的表情,一定有大事!

“走。”

鄢列淡淡对她说了句,与她一起挟持着丹东长老,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这个折磨了他们大半晚的地方。

他们在迷阵中看似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姚氏的那座宅子,此时出了大门,轻易地便找回了他们来时驾的那架马车。

丹东长老被挽兮用红绫五花大绑着,直接丢到了马车后头。

“姑娘家家,怎的如此粗暴。”丹东长老皱着眉看她,目光中满是不认同。

挽兮双手环胸,“呵”了一声道:“囚犯,没资格谈礼遇。”刚才她被左护法绑住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对她温柔了?

清晨开城门时,他们的马车是第一个出的周城,鄢列马不停蹄地向江南而去,整一天的中间再没有停下来休整过。

“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置?”晌午,她在马车外的另一边坐下,指了指车里头的丹东长老。

“前面找个地方丢下。”鄢列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喑哑,挽兮讶然抬头,才发现他的脸色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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