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昆问个不停,而栾轻溪却只是随口回应,多个字都不说,凌芸已经有些不耐烦。
瞪了一眼徐昆,“公公,我夫君喜静,你能别再问了么?”
徐昆:“……”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敢再张嘴。
确实,这种没水准的问题再问下去,只会让祭司大人徒生反感。
很快,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一下。
徐昆出示了金牌,马车直接往太王太后寝宫的方向驶去。
就在凌芸望着窗纱外熟悉的场景感慨时,已经到达寝宫门口。
“祭司大人,芸曦郡主,咱们到了。”徐昆招呼他们下车。
凌芸对宫里的路还算熟悉,刚下车就对栾轻溪说道:“你去忙吧,我先去看望太王太后。”
“嗯,谈完事就来找你。”
“好,我等你。”
片刻后,凌芸走进了寝殿。
负责通传的太监一看见她进门,立时跑了进去通报。
太王太后知道凌芸来了,让两名宫女扶着她朝寝殿外走去。
凌芸见到太后,立刻上前行礼,“芸儿见过太王太后,给太王太后请安。”
“你这丫头,叫哀家什么来着?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进宫看看王奶奶,早该把王奶奶忘到脑后了吧?”
“太…王奶奶,外边风大,我们进去再说吧。”
凌芸立刻上前扶住她,不过同时也发现见到太王太后时,她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见她身体硬朗,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太王太后年纪虽大,但人并没糊涂,凌芸神情的细微变化,她是看在眼里。
那道懿旨交到姬存杰手上时,她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为了翊国的江山社稷,她别无选择。
她握住凌芸的手,“这次进宫,在宫里陪哀家一段时间吧。把孩子也接进来,省得你惦着。”
“王奶奶,轻溪也随我进宫了,晚些时间他会过来接我。”
凌芸会出现在这里,无非是想要再看看这位曾经帮过她护过她的老人家而已。
只是立场上,把她与翊国江山放在一起,别说是太王太后,就算是她自己,也一定会选择守护翊国江山。
虽说这无可厚非,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
听到凌芸的回答,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丫头,你肯定是在怪王奶奶吧?”
凌芸摇了摇头,“我明白您的苦衷。”
明白是一回事,心里有没芥蒂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对了。
“但还是无法再把哀家当作奶奶看待了,是么?”太王太后摆了摆手。
凌芸:“……”
“罢了。哀家让人把你住过的偏殿给收拾出来了,你先去歇会儿。若祭司回来要接你走,哀家也不会阻拦。”
这孩子接了那道懿旨进宫,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作出更多让步。
她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多少日子。
只要不至于影响到翊国的江山,后辈的事她实在不想再过问了,但这一回,她想自己做一次主。
凌芸没想到太王太后会允许她出宫,愣了一下满脸感激,“王奶奶,谢谢您。”
“傻孩子,哀家也知道这事是委屈你了。若是还有别的法子,哀家绝不会下那道懿旨。”太王太王抬手揉了揉凌芸的头。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去歇着吧,哀家也乏了。”
凌芸福了福身就转身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
栾轻溪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坐在姬存杰下首的位置。
姬存杰实在忍不住了,把手中的狼毫往桌上一放,“祭司此番进宫见朕,所为何事?”
“这句话不是该本座来问的么?”
栾轻溪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姬存杰顿时一阵窘迫。
“王上若有事要和本座商议,完全可以直接来寻本座,没有通过旁人的必要。”
“祭司也是翊国子民,为翊国的安危出力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栾轻溪眉眼含笑,默不作声地盯着姬存杰看,两人就那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还是姬存杰先怯了下来,撇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得多。而且,从他进门的一刻开始,一切都在他的主导下进行。
他突然指着几案上的一摞奏折,“祭司大人应该能猜到这叠折子里的内容吧?眼下同南寮的战事还在胶着,北疆又趁机来犯我边境。
身为翊国的子民,祭司大人可愿领兵讨伐?”
“若本座说不,王上是打算以本座的妻儿来要挟?”
栾轻溪嗤笑一声,满脸的嘲讽,仿佛在说——
不自量力!
姬存杰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极力压制着脾气。
在这个夺位之战中输掉的失败者面前,他这个真龙天子却仿若尘埃。
这种无力感让他相当恼火,但他知道,此时发火根本没任何作用。
他深吸了口气,心情稍稍平伏,“太王太后很想念芸曦郡主,因而想邀请郡主与小公子入宫小住几日,祭司怕是想多了。”
“本座是不是想多了,王上心知肚明。本座可以带兵出征,不过……”
眼下不能让南寮或北疆攻下翊国,也没到亮底牌的时候。
谈条件?
姬存杰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脸上并无波澜,微微抬手,“祭司请说。”
“首先,本座要亲自挑选将士,而且这场仗怎么打都是本座说了算,哪怕是王上也不得干预。
其次,本座离开期间,王上要保证祭司府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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