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眉娘悄悄去了河边,抓了许多鱼放进灵泉中。她又往后山去,不用抓,那些野鸡、野鸭、兔子什么的看见她就乖乖缩在地上一团不动弹,她捡了一些回来。
她正想回去,瞥见路边有一株草正随风摇摆,像是朝着她招手。
额,看着像草参。
她蹲下来小心地把它挖出来,果然,下面是只有小手指头粗细的草参。
草参本来就不值钱,这么细的更便宜。
眉娘把它送进空间,种在药田里,顺手又浇了点灵泉水。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去找里正,想要找人帮忙打一眼井。
听说她要打井,里正想了一下说道:“家里有井是方便,可打井的价钱不便宜。他们论尺要钱,有时候打下去十尺也看不见出水,钱也得照给。”
村里有一口古井,就在村子正中央,全村有一半人从古井打水。还有几户人家嫌远,合伙出钱又打了一口小井。
眉娘住在后山附近,想要吃水确实太不方便。
一眼小井,最少得二两银子。
她手里是有钱,可这样花下去能过几日?
再想到昨个她在家里请客铺张浪费,里正暗暗摇头。
在他看来,眉娘在田家见过大世面,过富裕日子养成了大手大脚的坏习惯。
可在村里,若是那样过日子,有金山银山也会被败光!
“不瞒里正叔,昨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眉娘笑眯眯地说着。
“我梦见观音菩萨显灵,就在我家院子里用杨柳枝一点。
说来奇怪,立即有清泉从那地方冒出来。
我过去瞧,看见泉水里竟然有一只金色的鲤鱼。
醒了之后,这个梦一直在我脑中反复出现。
里正叔,你说是不是菩萨在点化我?”
里正听了脸色凝重,神灵可千万不能亵渎。
三十多年前,村里后山庙里的神像不知道为什么倒了。大伙都说是神灵发怒,恐怕有灾。
果然,接连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村里人开始逃荒,饿死不少人。
里正那时还小不懂事,常听自己父亲提起,到了人吃人的程度,那叫一个惨啊。
后山的庙打那开始破败,后来也没重新修建。
“里正叔,不管是二两还是三两银子,这钱必须得花!”
“行!我帮你去找打井的人,你回家等信。”
眉娘离了里正家往回走,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她扭身站住,看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远远站着。
他大约十七八岁,面色有些蜡黄,身材偏清瘦。一身藏蓝色长袍,背上背着竹篓,里面装着书本和文房四宝等物。
许子文,眉娘很快在记忆中搜索出这个人来。
他是王寡妇唯一的儿子,打小就和寡母相依为命长大。聪慧好学,已经是秀才了。
他一直爱慕眉娘,只可惜家里穷,拿不出让杜氏满意的聘礼,只能眼睁睁看着眉娘嫁进田家。
今个儿是他休沐的日子,从书院回来这一路听说了眉娘的事情。
听见她怀了身孕被田家撵出来,回到娘家又被毁容,还被逼迫跟家里人断绝关系搬了出去独居。
他心中有窃喜,有气愤,有怜惜,还有按捺不住的急迫。
他一眼就看见眉娘隆起来的肚子,又瞧见她狰狞丑陋的半边脸,眼中没有半点嫌弃和鄙视,只有满满地心疼。
“眉娘,我才知道。”他自责地说着。
额,看他的表情,好像眉娘落到今天这份田地是他的错似的。
“脸上的伤疤一定很疼,你心里肯定更疼吧?
不管旁人怎么想,我相信你的清白!
你别害怕,离了田家照样有人愿意娶你!”
嗬!敢情这许子文对眉娘用情这么深。可惜,她不是原来的眉娘,他再痴情也终究是错付了对象。
“许公子,谢谢你的安慰。”眉娘礼貌地感谢,“我很好,以后会更好。”
“你怎么会好?你一个人还怀着身孕,以后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以后又怎么能更好?
莫不是你受了太大的刺激,有些糊涂了吧?”
怎么?何该她就得越过越惨?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
“许公子,劳驾问一下,你想怎么管我?”眉娘笑着问道。
看着她脸上狰狞的伤口,许子文攥紧了拳头,愤慨地说道:“我去杜家给你讨个公道,让她们把你接回家去!”
真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她都和杜家断绝了关系,已经没有回寰的余地。
换成之前的眉娘听见这话或许会抱有一丝希望,或许会感动。
可在现在的眉娘看来,巴不得跟杜家人一点瓜葛都没有。
她们老老实实不来害她是最好,不然保准让他们生不如死!
“谢谢许公子。我和杜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里正叔出面了结掉。往后我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乐得悠闲自在。”
许子文知道她在杜家一直受苦,见她实在不愿意重回杜家便不再提。
“眉娘,你一口一个许公子,这是跟我生分了。”他面带哀伤地说着。
“许公子是读书人,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尤其是我这种坏了名声被婆家撵出来的女人,会影响许公子的清誉。”
“你不要这样侮辱自己!我最了解你的品性,最是温柔善良循规蹈矩。
是不是田家有人欺负了你,你还不敢说出这个人?你告诉我,我帮你写状子打官司,一定要把坏人绳之以法!”
眉娘还真是不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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