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的笑僵了僵。
饭桌上剩下的两个男人笑起来,其中一人打趣着说道:“王总,你可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另一人说:“王总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祁嘉禾好整以暇地坐在主座,没有开口,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孙经理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搓了搓手有些无措,“这……”
时音依旧赔笑,只是笑容已经淡了不少,“不好意思,店里有规定,工作期间不准饮酒。”
“那跟你们老板说一声,让你提前下个班得了。”被称作王总的男人笑得肆意,看着她的目光越发不加掩饰,“你就坐在这陪我们喝点,我也不会难为你。”
“真的不好意思,我还要回去工作,几位还是免单吧。”
意识到对方的心思,时音完全敛了笑意,半分面子也不给,直接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她却已经被王总扣住了手腕,男人拔高了声调开了口,语气有不加修饰的奚落:“装什么清高呢?不都是出来给人赔笑的?一个厨子而已,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让你敬酒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手腕被男人握住,时音顿时浑身一僵,一股恶寒从心底直逼脑门,她下意识地猛然抽回手,速度之快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男人一个没握住,直接被她甩开,正在愣神的时候,脸上的肉已经结结实实和时音的手背来了个亲密接触。
“啪”的一声,不大不小,却让世界都寂静了。
时音也懵了,她没想到自己反应会有这么大,抽回手的时候直接打到了他的脸,这和当众扇了对方一巴掌也没什么两样。
她张了张嘴,“对不起”却卡在喉咙里好一会都没说出来。
王总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刚准备上来阻拦的孙经理也瞪大了眼睛,饭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一时愣在了座位上,只有祁嘉禾依旧表情淡淡地坐在主座,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的动作却骤然停了下来。
当众被打,王总面子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时音,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恐怖,下一秒,他已经一边指着时音的鼻子,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地开了口,各种粗鲁的脏话接踵而至。
时音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回视过去,很想直接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却也知道自己不能。
她实在不想被祁嘉禾看到这样狼狈的一幕。
孙经理好声好气地过来劝解:“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咱们刚刚也看到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有你说话的份吗?”王总猛地转头,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怒视孙经理,语气粗劣地吼道,“别说今天这一巴掌不是打在你脸上,就算打的真是你,你个点头哈腰的怕也只会笑着凑上去,你们这种人懂什么叫尊严吗?”
孙经理的笑骤然僵在了脸上,嘴角抽了抽,到底也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气氛一度降入冰点,时音刚想开口骂上他两句,却听一道清冷的男声从主座响了起来:“差不多行了,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时音胸口一滞,朝着祁嘉禾看过去。
却见他靠在椅背上,神色无虞地看着这边,指尖一下下地点在金属的打火机身上,表情不辨喜怒。
一时间,时音居然不知道他这话是对王总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王总朝着祁嘉禾看过去,脸上的怒意收敛了几分,脸色仍然难看得紧。
他显然觉得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看着祁嘉禾开口道:“祁总,这种人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用劝她,没用的。”
时音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屈辱无比,可长久以来的修养又告诉她,不能骂人。
可就在这时,却听祁嘉禾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后轻描淡写地开了口,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跟你说话了吗?”
话音落地,时音有些意外,王总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或许是碍于祁嘉禾的身份,他没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是尴尬地笑看着他,问道:“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祁嘉禾的视线闲闲地落在时音脸上,嘴角微微扬了扬,像是在笑,可语气却没有起伏,“敬酒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分人。像王总这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还是算了吧。”
时音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在为她解围,还是在奚落她。
房间里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王总面色更加阴沉,站在桌前盯着祁嘉禾看了半晌,翕动着嘴唇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这话有点难听了吧?”
“会吗?”祁嘉禾把视线从时音身上移到他身上,“我倒不知道,王总待人还挺双标的。”
这话他没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分明是:你刚刚自己骂人骂得起劲,这会却觉得别人说话难听,显然是有些双重标准了。
想着多少算是合作伙伴,祁嘉禾会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可被他这么说了一通,王总气得脸都绿了,又不敢真的和他撕破脸,刚回过头想找时音撒撒气,却又听见祁嘉禾说了一句:“敬酒是门学问,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借着当幌子占人便宜的。”
王总闻言,顿时气急,还没来得及看清时音的表情,就忍不住回头望向祁嘉禾,准备和他理论一番。
可祁嘉禾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端起桌上的空酒杯,看着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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