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有这点本事?”祁嘉禾冷眸看着她,眼底的厌弃不加掩饰,“真打算做个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也得看看入不入得了我的眼。”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含蓄,时音蓦然被他说了这么一顿,一张小脸登时白了几分,拉着他衣角的手也慢慢松开。
祁嘉禾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准备上楼,却蓦地听见背后传来她的声音:“是啊,我本身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压根也没想过什么时候能靠着自己那点本事感化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只是想尽可能努力一把,反正再怎么样,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大约是被他刚刚那番话刺激到了,这会时音的声线听起来竟然有些隐隐的颤抖。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委屈,祁嘉禾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朝她看过去。
餐厅的吊灯从时音的头顶洒下来,暖黄色的光,看起来很温馨,可她的表情却不太平静。祁嘉禾看见她紧抿着苍白的唇瓣,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里,分明带着几分别样的情愫,像是一碰就能碎掉。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
气氛突然间变得焦灼又凝重,与她对视片刻,祁嘉禾才又重新开了口:“你想跟我求和?”
时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缓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顿了顿,她说:“我知道你不是拿两颗糖忽悠一下就能心软的那种人,也没指望你能和我相敬如宾——”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但就算你真的特别讨厌我,也得给我一个洗白自己的机会。”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来,祁嘉禾微微挑眉,用略带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数秒,终究是没再说出什么让人心寒的话来。
“别的我不会,我就会做两顿饭,你要是不嫌弃,就多少吃点,咱们……我们两个人就算不能和平共处,至少也没必要弄得像仇人一样。如果你觉得我的手艺还凑合,那我就多做几次,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时音这么说着,视线落在桌上的番茄面上。
祁嘉禾看了她好一会,视线将她从头至尾梭巡了一遍,似乎是在心里合计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为了借到钱,你也够拼的。”半晌,他轻轻扯起唇角,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意,“昧着良心向我示好,肯定很难受吧?”
时音有一瞬间的恼火,但按捺下刹那间的怒意之后,她突然又明白过来,祁嘉禾本来就生了一张刀子嘴,她又何必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我是认真的,你爱信不信。”时音抿了抿唇,“不管你愿不愿意借我钱,我都不想再和你对着来了,总归是吃力不讨好的,我还不如把你哄开心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祁嘉禾凝眸看着她。
她微微别开了视线,侧脸洁白无瑕,姣好又年轻,明明满脸都写着不乐意,可还是不得不放低了身段告诉他:我投降了,我向你求和。
半晌。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祁嘉禾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碗面,因为已经放了一会,面条吸满了汤汁,变得更加饱满莹润。
他顿了顿,继续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幸福来得太突然,时音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祁嘉禾刚刚说了什么之后,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勾起了唇角,脸上顿时出现一抹过于灿烂的笑意。
但面对着祁嘉禾这样一座不苟言笑的冰山,时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笑得有些快了,登时敛了笑意,指了指那碗还没动过的面条,犹疑着问道:“那你……尝一口?”
像是在试探他刚刚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似的。
祁嘉禾用看白痴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下一秒便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自己吃吧。”
时音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上了楼。
合上房门的前一秒,祁嘉禾微微顿了顿手。透过门缝和楼梯的拐角,他看见楼下的时音正坐在餐桌前正呼哧呼哧吃的正香。
这个距离闻不到面的香味,但胃里的饥饿感显然更甚了。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门扉。
吃的这么香,心情一定不错。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没给她使绊子了。
大概是因为得到了他的应允,时音接下来表现得更加卖力了,就连早餐的花样都越来越多。
第一天是韭黄鸡蛋卷饼。
第二天是葱油拌面。
第三天是蛋黄黑米饭团。
她做的东西都很中式,和祁嘉禾往常吃的早餐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新意,和心意。
刘妈天天沾这等口福,早就把时音夸上天去了,只有祁嘉禾还是不为所动,摆着一张冻死人的面瘫脸,对食物的口味闭口不提。
他照例很晚才下班,但也没有再夜不归宿过。
无论多晚,时音总会在客厅里等着他,笑嘻嘻地迎上来,用极为狗腿的语气问他:“下班啦?吃夜宵吗?”
一连数天,皆是如此。
上下班的路上,他还是会经过寻味坊,有时他会随便一瞥,但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大概是时音的生活太过两点一线,祁嘉禾也没想过,自己会在碧海湾和寻味坊以外的地方看见她。
秦宵墨有个妹妹叫秦宵云,大学刚毕业,进了家族企业做基层,和刚进公司的一个男实习生互相看上了,非闹着要带他见家长。
秦家父母向来对家里两个孩子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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