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没学会,知恩图报学的不错啊!”费渡打趣道。
玲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打趣她的少年,白色衬衣彰显肩骨越发瘦削,背靠着墙壁,眼神清冷,这时却像初冬融化的雪,狭长的眼睛眯起,连嘴角都上扬了微小的弧度。
玲珑用舌头舔着小虎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大臂一挥,长腿一迈,就直直的坐在了费渡的床沿上。
费渡看着突然放大的黑色连衣裤,怔愣了一下,想往另一个床边挪一点。
玲珑也权当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躲什么,心情有些低落。
玲珑现在心思也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两人就一个坐在床沿,一个躺在床上,玲珑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索性就放弃了,反正尴尬的又不止她一个。
绕是年年拿辩论会冠军,演讲比赛冠军的费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猛的,玲珑想起来他哥还在手术室呢,懊恼的拍了下头,怎么把他给忘了。
玲珑忙急着摆脱这个令她抓耳挠腮的地方,便扭头朝着费渡说了一句“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费渡的气压低了下来,也不搭话,就直直的看着玲珑。
玲珑看着费渡,这小屁孩,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我忙完了就回来!”一咬牙,玲珑也不顾这这张老脸了,玲珑没法告诉他她要去做什么,只能许他这么一个约定来安抚他。
这时费渡气压慢慢散去,连皱眉也舒展不少。
玲珑走出房门,跑着回到了手术室前,还好还好,玲钰那小子还没出来。
正想着,登的一声,红灯转绿,玲钰被一群医生护士推了出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里面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医生朝她走了过来,严声问到“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马上就到,我哥怎么样?”玲珑问到。
“无生命危险,多是轻伤,让病人多注意休息。”医生又嘱咐了几句。
“谢谢医生!”玲珑深鞠了一躬,她哥上辈子可是和这个医生很有缘,她哥死的时候,也是这位医生做的手术。
玲珑也没有漏出不愿的情绪,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医生讲注意事项。
如果她父母在这里,定会说,我女儿长大了,能好好听人说话了!
玲珑也不知道,她父母为什么对她的期冀那么低。
医生说完就把玲珑带到了玲钰的病房前,“病人打了麻醉,过一个小时之后慢慢就会有知觉,你现在休息一会也没事。”
玲珑朝医生微笑了一下“医生,您去忙您的事情吧,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即使多大年纪的玲珑,也没有听医生一唠叨就一小时的心态。
医生知道玲珑是嫌他啰嗦了,但一看见玲珑就想起来,他那个早天夭折的孩子,也是个女孩,年岁算起来跟玲珑差不多。
他是老来得子,他和夫人都特别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结果生产的那天,他夫人由于年纪大,身体支撑不了,情况就特别严重,甚至直接昏迷。
站在手术室外面的他,等来等去,等到了一句句情况危极的能让他绝望的话,一个护士从手术室跑了出来,递给他了一份协议,他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一定要保我夫人的性命啊!”
“我们会尽力的!”
历经10个小时,他夫人被护士推了出来,冷冷的看着他“我恨你,我们商量好的,要保小啊,你混蛋!”
他看着冲他嘶吼的夫人,心也疼到了极点,他做不到放弃她的生命。
他夫人在出院之后,不问世事,终日礼佛。
想到这里,医生的眸子暗了下去。
玲珑最看不得的就是让老人家伤心。
玲珑忙解释说“我没有嫌您啰嗦的意思,我年岁还小,你别往心里去!”
医生摆了摆手,“孩子,我就是做手术做的有点累了,你进去看看你哥吧!”
说完就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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