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还娇滴滴的弱不禁风,待说到最后一句却陡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语调霸道凌厉至极。
一个华服女子大步流星上前来,也不动手,就狠狠瞪了一眼摁着谢扶摇的下人,那下人立刻吓得退了回去,女子将谢扶摇从长凳上扶起来,满脸关切:“你可有事?”
谢扶摇见到她,面露喜色:“小姨母,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华锦秀,她母亲的胞妹,如今掌管着华家产业的人,因前方战事吃紧的时候提供了整个战线的粮草救了急,皇上抬举华家成了皇商,亲封了华锦秀为一品护国夫人,连皇后娘娘都同她亲近。
虽说何氏也是个一品老封君,可华锦秀还有皇后娘娘这层关系在这,再加上为前线战事提供粮草有功,她这个一品的地位自然不是何氏能比的。
她常年在外经营生意,现下这是刚入京不久,进宫见了皇后出来,路过谢府便想着来看看扶摇,哪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
华锦秀拉着谢扶摇就进了屋,张口就是冷嘲热讽:“原来谢府里头拜高踩低这一手玩的这般漂亮,大房二房都是文官,便能联手欺负三房一个武将的女儿不成?还有你这祖母当的也真是不知羞耻,一碗水端不平,帮着大的欺负小的,我看你是白活了这许多年!”
她身份高贵,又性子泼辣,本就不像京中贵女一般娇弱,走路带风,说起话来更是直来直去,丝毫没有半分顾忌。
一屋子人被她呛的脸都白了,何氏被一个小辈当面给怼了,更是气的手抖,指着华锦秀一个劲儿的“你”,却又你不出个下文来。
华锦秀将谢扶摇护在身后,一身诰命朝服站在那,常年走南闯北积累的气势散发开来,目光凌厉的扫过这些人,这一屋子人竟然没有一个敢正面和她对上的。
倒是袁筝还算冷静些,先是抚着何氏的后背帮她顺气:“婆母仔细气坏了身子。”
又冲华锦秀道:“小八犯了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护国夫人终究不是我谢府的人,还是不要过分插手的好。”
华锦秀挑眉道:“扶摇犯了错误么?你们谁能拿的出证据?若是拿不出来那就是污蔑。扶摇的父亲在边疆为你们镇守一方太平,你们却在这后方如此作贱人家女儿,传出去当真要寒了前方将士的心了!扶摇我们走,去找皇后娘娘说道一番去,家有如此兄嫂还如何能让将士安心守边疆,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做官的好!”
何氏是个胸无大志的,只顾着生气,袁筝却想的长远许多。
皇后一向和华锦秀亲近,若真让她去找皇后说道了,那自家丈夫的仕途怕是也要走到头了,将来别说图谋三房财产,怕是被三房踩在头顶上都有可能。
她当即做了决定,脸色一变冲着谢雨柔就训斥道:“你个不知轻重的东西,还不快跟妹妹跪下认错!”
谢雨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见袁筝神情严厉,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姿态,这才不情不愿的冲着谢扶摇说了声:“小八,今日是姐姐对不住你,不要责怪姐姐了好吗?”
华锦秀嘲讽的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你母亲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不肯听啊?让你跪下听不见吗?”
“你!”
“柔儿!跪下!”袁筝厉声喝道。
谢雨柔心不甘情不愿的,咬咬牙还是跪下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对不住了妹妹!”
说完站起来就跑了。
谢扶摇见今日之事已经折腾的差不多,华锦秀也没有打算收手的架势,便适时的出来打圆场:“祖母,大伯母,二位都不要生气了,今日之事原是我不该让三姐姐强出头,三姐姐也是爱慕楚王殿下心切才会着急是了分寸,过去了大家便不要再提了。”
嘴上说是认错,实际上还是在甩锅,要不是谢雨柔忙着攀龙附凤出风头,她说话能顶个什么用。
碍于华锦秀在场,袁筝虽不敢继续同谢扶摇计较,却也不能任由谢扶摇如此污蔑谢雨柔:“既然护国夫人是小八的姨母,我这个做伯母的也说一句,您这个姨母也该好好提点一下小八规矩才是,什么爱慕楚王殿下,这般毁坏清誉的话也是女儿家能说出口的么?”
华锦秀只是冷笑:“怎么,自己做得,旁人却说不得么?”
袁筝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难看,华锦秀却懒得同她聒噪,道了句失陪了,扯了谢扶摇便走。
只留下袁筝并一屋子人神色各异。
何氏更是气的嘴唇发抖,她嫁与老国公爷的时候谢家还只是个农户,一路跟着老国公爷风里雨里走到今天成了身有诰命的老封君,整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冒出个同样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却压在了她头上,她哪受得了这个气?
袁筝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先不说华锦秀如今回了京,日后自有人护着谢扶摇,单说谢扶摇这阵子不知为何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性情大变,再不似从前那般好拿捏,也没了那骄纵的性子,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变故?
“这小蹄子如今半点孝心也无,她姨母来了就忘了祖母了么?姨母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还是个商户女,也值得她这般放在心上!”
袁筝听着何氏这话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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