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听完她这番话,瞠目结舌:“小姐这是烧糊涂了,今早上老夫人那的请安就不去了吧?奴婢替您去告个罪?”
谢扶摇很坚持自己的看法:“若不是他将我丢下水,我也不会着凉的。”
且她还坚持要去何氏那里请安。
紫玉头痛的很,照这样子,她真怕小姐去了老夫人跟前再说出什么胡话来,平日里小姐不学无术不知礼数乃是众所周知的,如今要是再说错话,怕是大房二房又要看笑话了。
谢扶摇到了宁寿堂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大房二房的人已经陪着何氏说了一会子话,见谢扶摇珊珊来迟,何氏满脸不悦:“怎的来的这样晚?平日里你大伯母教你的规矩可都浑忘了?”
倒是袁筝关切问道:“小八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上不舒服?”
谢扶摇实在是精神不好,紫玉替她答道:“回大夫人话,小姐今儿晨起身上就不舒服,额头烫烫的,想是昨晚沐浴的时候着凉了。”
谢冬琦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别人家都是虎父无犬女,咱们家这位将军女儿倒是身娇肉贵的,寻常沐浴都能着凉,真是笑死人了。”
袁筝瞪了她一眼:“小四住口,你母亲不在,也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家中姐妹不合,传出去没的惹人笑话。”
又冲着谢扶摇道:“既然小八身上不爽利,那便请个大夫来瞧瞧开个方子吧。”
谢扶摇没拒绝,她不会和自己身子过不去,袁筝愿意在人前做好人,那便让她做,左右大夫请进门,出钱的还是她自己。
谢雨柔袅袅亭亭上前,挽着谢扶摇的手,温柔的不像话;“小八这病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过几日便是宗正夫人的生辰宴,母亲本想着带你一起去长长见识,只可惜如今是去不成了。”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听着那就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可谢扶摇却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从前袁筝从不好好教导谢扶摇,纵的她只想着玩乐,但凡有宴会便带着她一起去,在宴会上引诱的她出丑,在京圈里坏了名声,以此来衬托谢雨柔的优秀。
而她也是“争气”,还真就养成了袁筝想要让她养成的性子,一旦袁筝表现出不想带她去宴会了,她为了跟着去就会大吵大闹,然后受罚。
头一回受罚,谢雨柔就悄悄告诉她,只要拿点好处出来孝敬一下长辈,就可以免于受罚。有了头一回的甜头,往后每回遇到这种事她就拿好处出来给袁筝逃避惩罚。
当时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如今看来那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行径。
前世里这次宴会之前,她倒是未曾生病,可袁筝也没打算带她一起去,谢雨柔这番话的用意,可不就是想引的她发了性子,大吵大闹,然后被何氏下令将她禁足么。
念及此,她便笑笑道:“三姐姐说的是,既然妹妹身在病中,自然是不方便出门的,不然还要大伯母费心照料,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本来一屋子人都在等着谢扶摇闹腾起来看好戏,可她居然这个反应?
谢雨柔一时间愣住了,这和她预想中的情况完不一样,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茬,就连上头坐着的何氏都十分意外,按谢扶摇的性子,这么乖觉,不应该啊。
谢雨柔反应也算是快了,想了想便道:“想来是妹妹病中觉得没精神。宗正的宅子是皇上钦赐的,他家的院子精致可是十分精美,听说池子里还养了不少漂亮的金鲤呢,喂食的时候满池子的鱼儿窜来窜去的可有趣儿了,妹妹要快些养好身子才是呢。”
这话就是在诱惑她,她爱玩,听说有这些东西,自己又去不成,十拿九稳是要闹起来的。
哪想到谢扶摇只是乖顺的点点头:“多谢三姐姐关心,有大伯母帮我找大夫医治,我自然是要快些好起来的。”
前世她随军征战,也曾经支援过南方,见过不少南方园林,比起来宫里的御花园有过之而无不及,区区一个宗正家的园子,如今她还不放在眼里。
她依旧这么老实,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谢雨柔也看出来她没这个心思,再说下去反倒显得她刻意了,干脆假意关心了几句,不再说话。
谢冬琦母亲因为谢扶摇被禁足,她一直记恨着呢,这会儿就想看着谢扶摇被训斥的好戏,可什么都没发生,谢冬琦觉得十分没意思,翻了个白眼,觉得谢扶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装了。
何氏是知道谢扶摇每每被罚了就会拿好处出来打点的德行的,她也能从中捞油水,因此上这会只等着谢扶摇一犯规矩,她马上就下令禁足她,好让谢扶摇吐点油水出来。
结果空等了这半天,谢扶摇中规中矩的,她想要斥责都无从说起,不禁心中窝着火气,不悦道:“既然病着,那快些回去养着便是,没得在这里时候久了,过了病气给旁人,到时候请大夫抓药,府里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谢扶摇强打精神,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告退,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紫玉打了帘子,众人目送她离开了宁寿堂。
袁筝看着她离去面色不自觉开始阴沉,小八如今是真的开窍了,从前的手段对付不了她了,看来要重新想法子才行。
何氏没得着捞油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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