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摇不出声的浅笑:“我原以为,大夫人疼你,不过如今看来,你消息也不怎么灵通么。”
秋菊意识到情况不好,垂死挣扎:“奴婢是小姐院子里的,要疼爱也是小姐疼爱奴婢,如今小姐想提等丫鬟,自然是提奴婢啊。”
“是吗?”谢扶摇以前还没觉得这个秋菊不要脸到这份上,如今也是见识到了:“我是疼你,不过我这次提的还真不是你。若是让你误会了,那就趁早解开好了。正好你来了,过来认认人,紫云。”
她喊了一声,紫云从里间出来,已经换上了谢府丫鬟的衣服,再加上本身长得就漂亮,出身也不算差,看着竟是比紫玉都贵气。
倒像是半个主子了。
秋菊一见着紫云就自先觉得矮了半头,自惭形愧,再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果然谢扶摇说道:“这是紫云,是我新提上来的一等丫鬟,紫云,这是秋菊,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要和睦相处,不许寻衅滋事。”
最后一句分明就是在刺打秋菊的。
秋菊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忽然就多了个紫云出来,她是家生子,自有一股优越感,排斥外来户,再加上瞧着紫云气质不凡,心中更是妒意横生。
紫云瞧出了秋菊的敌意,不过想着日后总是要长久相处的,也就没和她对上,反倒先表示了一下友善:“秋菊姐姐,我是紫云,以后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做事,我不懂得,还请姐姐多多指点着。”
这就是个漂亮话,一等丫鬟要做的事自然有紫玉指点,轮不到秋菊在她面前多嘴。
秋菊本来没得着谢扶摇提等,心里就已经非常不忿,觉得没面子,这会儿紫云又说这样的话,在她听来更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她哪里会好好的接话。
“不敢,这才刚进门,还没怎么着呢,这得了便宜卖乖的功夫已经学的炉火纯青了,这个咱可比不了,指点更是不敢当,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没得折了咱的寿数。”
紫云本来也是一番好意,此番被抢白,自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
“既如此,那日后就各做各的事好了,什么人自当守着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也就是了。”
她不是最在意等级么?那就拿等级刺激她,不让她好过。
谢扶摇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个紫云,不愧是在太子府那样的地方都能自保下来的人,果真是个能打的。
秋菊气的叉腰:“你……”
“行了,都闭嘴,都是自家姐妹,吵吵闹闹传出去也不怕旁的院子里来人笑话,都去做事。”
谢扶摇发话了,秋菊也就不好继续和紫云对上,愤愤回了自己房里,气的直捶床铺。
等私下里无人了,谢扶摇吩咐紫玉把门窗都关了,才腾出空来问紫云事情的首尾。
原是紫云有调香的功夫,太子本来也是想要对她用强的,奈何她的香回回都让太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太子恼怒之极,原想着她的香料总有用完的一日,他也总有得手的一日,可太子手下的人坏的很,给太子出了个主意。
“既然她不识抬举,殿下也就不用在她身上费工夫,自有人**她。红玉楼的鸨母颇有几分本事,再烈的马儿到了那儿不出几日也就乖顺的猫儿似的了。到时候殿下不妨前去观战,这其中的乐趣可不比自己费工夫来的有趣儿?”
要说这红玉楼,也是京圈里达官贵人常去的地方儿,虽说朝廷命令禁止官员逛窑子,可又有几个人私底下是干净的。
就连太子也时常去逛逛,鸨母红姨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每每有了新来的姑娘,姿色上乘的便留着给太子开脸。
因此上这主意太子觉得妙极了,这丫头跟了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他府上一个侍妾,好一些的抬个贵妾姬人,总是有那么几分体面在里头。
可要是去了红玉楼,那将来就是人尽可夫,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心里不乐意,又不能寻死,对女子来说才是极大的羞辱。
当天夜里,太子便把人送去了红玉楼。
巧的是,卫景曜也在,瞧着太子玩的热闹,便跟着太子进了包厢,谈了一笔生意,把人换了出来,寻了个干净地方安置了一夜,今儿一早就送来了国公府给谢扶摇。
谢扶摇听完了前前后后,越发觉得这太子是个不成器的,若非仗着皇后和皇帝宠爱,又是皇后所出,他怎么也成不了太子。
前世里太子后来被一干皇子拉下马,这一世瞧这架势也免不了和前世相同的命运,谢扶摇本来还没想对他赶尽杀绝,毕竟是太子,不那么好招惹。
如今看他行事这样龌蹉,谢扶摇知道自己不能忍了。
这一遭被紫云躲过,太子不能把卫景曜怎么样,却可以对她对谢府使绊子,须得尽快把太子拉下马才行。
这厢边秋菊回了屋里,越想越委屈,捂着脸直哭。
秋葵进来安慰她,秋菊拉着秋葵的手:“你我都是大夫人跟前得脸的人,她不过就是个没人理的半吊子主子,真要说来,连大夫人身边的莲香姐姐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你小声些,别被小姐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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