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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云肆那双深沉的犀利眸光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了,他负手立在鬼影森林怔了许久,才闪身离去。

而另一边,沈棠落和南宫沫此时早已回到了玄灵宫后山的那间木屋内。

南宫沫体内之毒被沈棠落操控着鬼魄虚影尽数逼出来之后,当场便醒了过来。

她在修炼上天赋不凡,体质自然不差。

醒来后,除了身体有些虚弱绵软外,气色看起来明显要比沈棠落这个没中毒的人好太多了。

沈棠落裹紧那件红色外袍,一手支在侧脸上,疲惫地闭着眼睛。

卷翘的睫毛在晨曦微光下映衬得根根分明,黑长如精致的小扇叶,上挑的眼尾处微微晕染了一抹桃粉色。

稚气未脱的小脸已隐隐显露绝代姿容。

南宫沫就静默不语地站在她身旁,没有落座,竟不自觉地给看呆了。

想不到,竟有人哪怕一身倦懒疲怠之气,也能轻易便惊为天人,令晨光失色。

南宫沫忐忑极了,小心地打量着沈棠落,心里复杂不已。

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小姑娘,是否真的是父亲的女儿,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白日里,当她看到小姑娘被母亲下令,剁去双手扔去后山的鬼影森林里喂狼时,她着实有些不忍。

在和两个姐姐临离开木屋之前,向来沉默的她刻意曲解了母亲的意思。

第一次在侍卫面前拿出了身为玄灵宫宫主女儿的身份。

对他们说了句不要多生事端,直接把人扔到鬼影森林外围就行了,母亲素来仁慈,并不会真的去剁一个孩子的双手。

可南宫沫心里很清楚,母亲动怒下令那一刻起,便不是开玩笑的,母亲也并不是表面那般宽厚仁慈。

她自幼在玄灵宫的存在感极低,当时并不确定侍卫是否真的会把自己苍白无力的一句话听进去。

她也在赌。

好在她平日在玄灵宫谨小慎微,听话乖巧,也未曾树敌,从未违背过母亲和姐姐的意思。

父亲虽然待她没有像姐姐那般疼宠,却也没怎么冷落她。

侍卫到底给她点面子,只当她是被“剁了双手”几个字吓到了,便收了手中的利剑,真没动手。

半夜,她趁着天黑,趁她娘亲入睡了,在房间里找了她平素练功受伤时所用的凝伤药。

想到了小姑娘衣不蔽体的样子,又收拾了一套自己衣物,带了些吃食,偷偷折回了鬼影森林。

就这样,她才和眼前这个给她一种冷漠疏离感觉的小姑娘有了交集。

南宫沫垂着眼睛,见沈棠落坐下后,就支着脑袋仿佛睡着了一般,一时间也不敢打扰。

可等了好一会儿,沈棠落还是没有反应,南宫沫恍然意识到了怪异。

璨暖和煦的光影透过微开的小窗打在了沈棠落瓷白稚嫩的小脸上。

渐渐地,沈棠落的脸色变得血色全无,唇瓣也惨白如纸,南宫沫犹豫之余,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

“你……你还好吗?”南宫沫声音柔柔道,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担忧。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个身上没有丝毫灵元气息的小姑娘是如何替她解了母亲身边玄医所下之毒的。

她在转醒之际,朦胧中,隐约见到了小姑娘正敛去功法的动作。

除此之外,南宫沫更加狐疑的是,沈棠落身上的男子衣袍是从何而来?

沈棠落其实听见了,可是她很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就不开口。

她只是抬了下眼皮,带了一丝冷意的深黑瞳眸淡淡地落在了南宫沫焦急的小脸上,眼神里掠过一道明显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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