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疼。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身撕裂般的疼,连带着撕扯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像是被重型机车一寸一寸碾压过一般。
她动了动身子,牵扯出的是更深层次的痛意。
慕晚茶不再动,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漂亮的眼眸里是一片空洞的茫然。
缠着绷带的手臂疼的厉害,没受伤的右手想探过去揉揉,却直接掠过腰上横亘着的手臂。
她懵了懵,有什么东西自脑子里打马而过。
疯狂,靡乱,兵荒马乱的一场噩梦。
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的半边脸蛋慢慢偏过去,视线触及到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俊颜时,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停滞。
男人依旧在睡,呼吸均匀,俊美的轮廓不似他清醒时的冷冽和淡漠,乍一看过去,惊艳。
像是敛去了身上锋锐的冷芒,溢出来的净是一种柔软的温和。
窗帘并没有完合拢,窗外淡金的阳光沿着细微的缝隙泻进来,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划下金色的线条,将原本就流畅的肌理线条勾勒的更加完美。
破碎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归。
低着眼眸看着身上斑驳错落的吻痕,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两个字,禽兽。
漂亮的手指小心的挑开压在她身上的长臂,静了几秒,没见到那男人醒来的痕迹,慢慢的舒了口气,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小心的避开垂着的手臂,奈何一只手并不方便,还是碰到了骨裂的伤处。
妈的,一定是又错骨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把固定的石膏取下了。
咬着牙把衣服穿好,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抽气。
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来,低低淡淡的嗓音里是浓重的不屑和讥诮,“一个残疾人,也有脸爬我的床?”
晚茶闭了闭眼,用力压制着心头那股恶气,转身看着床上的男人。
他半倚在床头,裸露的胸膛线条分明,六块腹肌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里,随随便便的就能掀起一大票女性的多巴胺,不算特别白皙的肌肤隐约能看到错落的指甲留下的长长的划痕,平添一种落拓的不羁。
他随意的半靠着柔软的靠背上,五官是一种文质彬彬的斯文,偏偏眸底厚重的嘲讽跟斯文的气质半点不搭,他懒懒散散的看着慕晚茶手忙脚乱的单手穿着衣服,俊美的轮廓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晚茶被他眼底不加掩饰的情绪刺了一下,右手托着受伤的左臂,明艳的脸蛋笑靥如花,红唇扬起轻笑,“亲爱的准姐夫,你似乎没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她的眼眸很漂亮,微微眯起,掩住眸底的冷芒,“所以,到底是谁爬谁的床?”
半靠在床头的男人俊美的五官泛着冷冽的寒意,更深的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很多年前你可是没少爬我的床,我这不是圆了你的梦了么。”
慕晚茶脸上一僵,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手臂上的伤好像更疼了,强忍住那股来势汹汹的痛意,轻笑一声,那笑里说不出的轻嘲,“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赐我一夜恩宠了?”
薄暮沉没有说话,修长的堪称艺术品的手指捡起扔在地上的西裤,从里面摸了烟和打火机出来,动作熟练的点燃,青白色的烟雾徐徐袅袅的升起,让男人的俊颜不似平常那么清冽,反倒多了一种深沉的性感。
薄唇微动,“慕晚茶,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都是意外,也只能成为意外。”
只能成为意外?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说她不过是个便宜的床上用品了?
慕晚茶站在床边,低眸睨着床上男人如墨一般的黑眸,唇角敛着笑意,“亲爱的准姐夫,你之前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怎么滚到一起的,说了什么,其实她都是不记得的,不过是单纯的想给他添堵而已。
她的脸上净是明晃晃的笑意,几乎要灼伤他的眼,嗓音里是比他更不屑的讥诮,“这还没提上裤子呢,姐夫就不认了?”
薄暮沉眯眸看着站在床沿一脸娇俏笑意的女人,薄削的唇带出些弧度,却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所以,你是想让我负责?”
“如果我说是呢?”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把掀开被压出褶皱而显的格外凌乱的白色薄被,同色的被褥上干干净净,除去一些大片大片已经干涸的暧昧的乳一白色痕迹,再无其他。
男人冷寒的声音仿佛裹了冬日里料峭的寒冰,刮过肌肤就能出血,“慕晚茶,想让我负责,下次记得补张膜再来。”
“又不是第一次,你矫情什么。”
身的血液像是被注入冰水一样都凝固了,晚茶闭了闭眼,脑海里飘过的尽是五年前那个漆黑又冰冷的夜。
那样的夜,她此生都不想再回忆起,那时的她,比现在更无助,更脆弱。
她甚至庆幸,昨晚她没有记忆,而不是如五年前那般无比清醒的在那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男人身下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噩梦。
薄暮沉看着她突然惨白下去的脸色,英挺的眉目皱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想到她也曾在别的男人身下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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