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牛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棺材里那具女尸不像是正常的死尸那样直挺挺的躺着,反而是一双手平举了起来,十根手指头弯曲成了爪状,在配合上脸庞上那狰狞的神态,像是在拼命的抓挠着什么东西似的。
而且那女尸的肚子也显得异常干瘪,像是之前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取了出来,才会一下子干瘪下去似的。
我看了看姿势十分古怪的女尸,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内棺棺盖上几条触目惊心的抓痕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陈八牛也明白了过来,他紧握着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那石头套棺上,低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了一句。
“万恶的封建社会,就算犯了死罪,也犯不着把人活生生钉在棺材里!”
我心里也觉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悲伤,反正觉得不是滋味,就连素来板着脸沉默寡言的老奎班长,也是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步枪,眯着眼盯着棺材里那具女尸,脸上的神情也很复杂。
“九爷,您说这女尸肚子里是不是之前有个孩子?”
“难不成那孩子也被活生生钉死在棺材里了?”
陈八牛看了看那女尸异常干瘪的肚子,抬起头询问我,他的脸色很严肃,眸子里闪烁着怒色,我从来没见过那家伙这么严肃。
我看了看那女尸的肚子,忍不住又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被我们打死的四目魃猴。
传说中那四目魃猴就是死婴变成的,至于是真是假就没人知道了。
“不会的,古时候生育率极其低下,游牧民族的人口就更是单薄了,我发掘过不下十个古西域的古墓,没见过用小孩陪葬的。”
“我想古西域那些小国家,应该很看重人口。”
周建军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似乎也因为眼前的事情有些黯然伤神。
周建军的解释很合理,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至于历史的真相是不是这样,恐怕就连周建军自己都不敢下定论。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都相信了周建军的解释,因为那样至少会让我们心里舒服一点。
“奶奶个腿,八爷我倒要看看这男尸是啥来头,好好当个游手好闲的皇亲国戚不好?非要勾结匈奴人造反,连累了这么多手下不说,还连累了妇孺!”
我们谁都没反应过来呢,陈八牛一把就将那男尸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小陈同志!”
周建军第一个回过神来,上前想要阻拦,可已经晚了一步。
那具男尸的面容已经暴露在了空气当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面具的缘故,那句男尸的脸庞保存栩栩如生。
虽说脸上的皮肉同样干瘪了下去,可眉毛胡须都能看的清楚,一张脸方方正正,鼻梁也很挺拔,不难想象那男尸生前是一个很魁梧俊朗的男人。
就在我们忍不住要感叹时隔千年,这男尸的面容竟然还能保存的这么栩栩如生的时候。
那男尸的脸庞突然变了颜色,之前那男尸的脸庞因为脱水的缘故,干瘪的皮肉都是酱紫色的,可这会那男尸脸上的皮肉就像是碳化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墨黑色转变着。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男尸整个脸都变成了墨黑色,皮肉也像是突然间液化了似的,全变成了黏糊糊墨黑色很恶心的液体,乍一看就像是被泼上了一桶黑色的油漆似的,一股子浓郁的尸臭味也弥漫了开来。
我们戴着防毒面具,都被那股子突然浓郁起来的尸臭味给熏的头晕眼花。
“陈八牛你瞎搞什么!”
“这特娘的是漆面尸,赶紧撤出去!”
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摇晃了几下脑袋,脑子稍微清醒过来一点之后,气急败坏的怒吼了起来。
“姓关的你胡咧咧个球,八爷我不就是摘了那老棒菜的面具?”
“什么漆面尸、狗面尸的!”
我哪有功夫给陈八牛解释那么多,只是催促周建军他们赶紧撤出去。
漆面尸,我也是以前听我老爹偶然间提起过一次。
新疆,也就是古西域地界,气候干燥,尸体下葬之后极易形成类似于木乃伊的干尸。
而盗墓这一行当从古至今都存在,有的盗墓贼就专门到新疆偷盗干尸贩卖到国外。
古时候虽然没什么博物馆、收藏家对干尸这种玩意有兴趣,可古时候有巫医,特别是西域三十六国这样的少数民族政权,巫医就更加常见了。
有很多巫医就喜欢用干尸来当药引子,自然而然古时候就有人挖掘干尸,转手卖给部落里的巫医。
所以在古西域三十六国当中,有很多王公贵族担心自己死后变成干尸,莫名其妙就被巫医挖出来做成了药引子,在下葬的时候就会戴上一个面具。
而那面具上会涂抹一种很独特的药粉,一旦面具被掀开遇到空气,干尸就会迅速腐烂。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至少我听说过几个新疆挖掘出来的古墓,不少古尸脸上都戴着面具,至于那些古尸为啥没有腐烂、变成漆面尸,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面具上的药粉都失效了。
试想一下在一个空间狭窄、空气本就稀薄的墓室里,两具干尸迅速腐烂产生的尸气,不敢说那威力比得上毒气弹,可绝对可以把人活生生闷死在墓室里。
“别特么愣着了,赶紧撤出去!”
“在耽误一会,咱都得被活生生闷死在这墓室里!”
棺材里那具男尸不光脸庞迅速腐化变成了漆黑色粘稠恶心的液体,尸身也开始飞速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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