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驾着马车赶到承德殿附近的时候,敖义还在和董建忠等人对峙。
门口处躺着几十具铁卫的尸体,基本都是因为头骨碎裂而亡。典猛也被一根麻绳捆紧了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敖义眼中凶芒四射,却始终没有对典猛痛下杀手。
而在承德殿内则整齐跪着一排年轻的皇室成员,每人身后都有一名手执钢刀的铁卫看守,其中位于边缘处的两人已经身首异处,刺眼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身前的青砖。看样子敖义之前已经和董建忠等人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而铁卫们则靠着屠杀皇室成员才勉强将敖义逼退。
董建忠虽然一直没有屈服于对方,但此刻也是强装镇定而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巨大的危机,直到看见李枭的马车出现,董建忠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仅激动的站起身,还长长吁出一口气。
李枭跳下马车以后,立即快步向着众人走来,随后他站到敖义对面,先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典猛,只见他脸色惨白神情萎靡,显然已经被敖义锉尽了锐气,不过好在性命暂时无忧。
随后李枭把自己从圣王殿里取出来的那块功法玉牌丢给了敖义,对方伸手接过,脸上的凶狠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然而想起惨死在承德殿里面的皇室子弟,敖义还是忿忿不平的说道:“圣王大人来的正好,敖明昏庸无道死不足惜,不过这些乱党亵渎皇室却罪不可赦,今日正好杀了他们以泻人神之愤,然后我们再另选一位贤明的君主执掌大乾国事,到时候天下万民也会感念您的恩德!”
李枭闻言并未答话,而是微微侧头盯着敖义,良久之后才冷冷开口:“你想要找个替死鬼来背锅,从而掩饰敖明暗中卖国的罪行,并且维护敖氏一族的面子,这种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懒得管,但是动我的人就是不行!”
李枭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面对敖义的宗师实力根本没有半点畏惧神色。
“这些乱党贱民胆敢杀我敖氏一族的血脉后裔,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敖义闻言也是眉毛一挑,隐隐有发作的预兆。
“人是我让他们杀的!”李枭毫不退缩,继续说道:“包括明帝的脑袋也是我亲手砍下来的,难不成你觉得我也是贱民?”
大乾帝国内部的等级森严,普通人一旦被贬为贱籍或者奴籍就永世不得翻身,沦落到社会最底层当中,因此敖义才会如此轻视那些多数出身于贱籍的普通士兵,不过李枭的身份是圣王一族,敖义对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所以李枭此刻故意维持着强硬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这就和自己当年在酒桌上谈生意是一个道理,面对着老奸巨猾的对手,李枭在气势上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犹豫和闪躲,否则对方一定会立即步步紧逼,并且千方百计的侵占自己利益。
至于典猛更是不能死在这里,一来因为典猛在推翻明帝的过程中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是没有他,李枭可能得花费更多时间才能知道海神戟已经到了北狄皇庭的事情,而李枭又不是个过河拆桥的无情之人,自然不会放任典猛自生自灭。二来是因为李枭将来想要从北狄太后手中取回海神戟的话,难免得先秀一秀自己的肌肉,因为狄人可未必肯理会他的圣王身份,所以留一个掌握兵权的武将作为心腹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而因为破除盘龙壁时的惊天一击,敖义心中对李枭始终存有几分深深的忌惮,此刻见他丝毫不肯买自己的账,敖义也只能好言相劝:“圣王大人你身份尊贵,何必自降身价与一群卑贱武夫混到一起,像他们这种人,想用的时候只要去军营里面,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典猛不一样,他对我很重要!”李枭沉声说道。不管敖义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李枭只知道今天自己救了典猛的命,以他的性格日后必定会对自己誓死效忠,因为这种浑人虽然处事鲁莽,但却很少能生出背叛之心,就如同水浒当中的黑旋风李逵一样,此生只要认准了一个大哥,就不会再轻易改变。
此话一出,典猛扬起了惨白的脸庞,紧紧看着李枭,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样。
就连承德殿里面的一众铁卫也对李枭心悦诚服的刮目相看,他们当中的多数人都是因为出身卑微才会选择当兵,所以被权贵蔑视已经成为常态,但是李枭刚刚的那番话,却无疑让这些大头兵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也有尊严的存在。
敖义反复权衡一番,还是不想冒险和李枭撕破脸,况且皇室子弟虽然有不少伤亡,但多数都是明帝的直系血脉,实际上这些人就算不被董建忠杀掉,将来敖义也会找个借口将他们远远发配,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敖义对明帝的死其实要负上大部分责任。
于是他只能苦笑着妥协,并且说道:“那新皇的人选总得由我来定吧,毕竟这算是我们敖氏一族的家务事!”
这一点李枭倒是不打算拒绝,因为大乾已经立国数万年,一直都是以敖氏为尊,皇权从未旁落过,所以无论李枭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敖义都绝对不会同意立外姓人为帝的,不过李枭倒是没忘趁机替自己人争取权益,只听他开口说道:“皇帝可以由你来选,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就是典猛不再担任侍卫总长职务,新皇登基之后可以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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