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卿望着现下空空的座位,把剥落的果壳推成一堆,笑道:“你这一手,估计能让他们喝上一壶。”
“呵呵,”濮阳建乐出声,“这五大家族的位置久不变动,他们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难得遇上个好机会,自然是要添油加柴,这把火越旺越好。”
“随便闹吧,”凤子卿打了个哈气,“拢复之地确实安静太久了。”
他起身,道了别便回了房。
濮阳建静坐一会,挥手唤来下人,嘱咐事之后便也回自己的房间歇着,全然忘了在自己的流灵池里,还泡着个人。
凤九歌已经在流灵池里泡了一个时辰,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身上穿着特制的一层纱衣,就算在冰凉的池水里也不会有丝毫的冷意。
身旁的婢女时不时地递来一杯特制酒水,她喝下之后,周身便会腾起白雾,随后便感觉到顺着水流,丹田之后的玄气有了浅薄的增长。
这流灵池真乃妙境。
婢女见时候差不多,池子里的水也不似先前光亮,便轻声唤着闭目养神的凤九歌:“小姐,流灵池不可久泡,今日该起了。”
凤九歌睁开眼,视线所及处,远远有一身影。
“那位公子自您进来后便一直守在外面,”婢女伺候着凤九歌更衣,“一步都未动过。”
好生令人羡慕。
听闻动静,夙玉琉缓缓转过身,正对上凤九歌缀满星光的黑眸,带起笑:“小歌儿,你好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歇着?”
凤九歌的长发在更衣时沾到了湿衣服,正滴滴的往下淌着些水珠。
“月色正好,佳人可愿与我漫步一番?”
看着面前如玉的细指,凤九歌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手敷了上去。
随后被牢牢握住。
中期的月亮圆如盘,照的整片拢复之地都十分亮堂,他们二人手牵手从街头晃到街尾,如此往复几次。
谈话不过寥寥几句,却觉得此情此景已做了成千上万次。
月西沉,二人才回了司徒府,各自回房,才小憩一会,便被敲门声叫醒。
皱着眉打开门,凤九歌看清楚来人,是司徒府的一位下人,像是被她吓了一跳的模样。
瞧瞧天色,她不解问道:“这般早,有何事?”
“是是少爷让我来请您的,”下人赶忙说,“慕容宅,不对,百里宅那一大早出了些事,想让您去瞧瞧,他已经先行一步了。”
凤九歌听罢,表示随后便去,回屋套了件外套,离开前望了眼相隔自己不远的屋子,没什么动静。
昨夜的动静才平息不久,现在又风波再起,这前慕容宅子也算个奇地了。
看热闹的人比昨夜多上许多,不同的是,相比昨天闲适地戏谑表情不同,今天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惊恐。
还未走近,凤九歌便闻到一股子锈铁味,刚想遮掩口鼻,身边就有人递来散发着清冽淡香的枝叶。
“我以为你还睡着。”
“我比你来的早一些,”夙玉琉带着她挤过人群,“小歌儿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