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咯，老咯……”康熙攥紧了程尔林的手，在手背之上拍了几下，如今这么办就是最好的出路，眼下只要把京城的防卫布置好，将来就万无一失。

想到这儿，康熙急忙把张常玉唤了进来，让他赶紧去东华门内把几位上书房的大人门带进宫，当着程尔林的面，草拟了关于九门提督和西山锐健营的都统人选。

马奇张廷玉都是人精，此时自然明白康熙皇帝的用意，尤其是这两处，是最关键之所在。

九门提督的都统选了隆科多，隆科多虽说是佟国维的儿子，可佟国维的罢黜并没有影响康熙对他的信任，他除了是佟国维的孩子更是佟家中兴的希望，没有不尽心的道理。

西山锐健营的人选则是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锐建营副都统庞玉。

一切均是尘埃落定，张廷玉放下手中的御笔，长出了一口气，他在康熙身边近二十年，今日才稍有喘息。

他拿起刚才的手书吹干了，双手捧给康熙了康熙预览，康熙却直接将纸递给身边的程尔林，程尔林登时满面绯红。

在马奇的错愕之下，程尔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且收着，朕乏了，晚些时候再看吧”

枫林晚叶，流水潇潇，太扑轩内二人只留一盏孤灯，一切都像静止了一般，只有湖中的水被浪激起的沉沉浮浮。康熙无话，程尔林不语，

她始终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状态，之前种种过眼云烟，如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今日这一纸诏书颁布下去，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怕是又要又波澜。

胤禛未必懂，胤祀也未必懂。

胤禛不懂是因为他不自信，他的性格阴郁多疑，不信旁人也不信自己。

胤祀不懂或许是过于自信，只怕隆科多和庞玉都会是他活动的对象。

果不其然，康熙还是老骥伏枥，第二日精神稍好了一些，就把隆科多和庞玉一同召进了清溪书屋，他如今怕人会错意，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只点了下不要和任何阿哥走进，这话只要不傻，都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万全之策就是只听皇帝陛下一人即可。

庞玉感念康熙大恩赏识，自然无有不应，就算此刻要了他的性命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隆科多自从佟国维的事后，沉寂了好几年，在中军和朝堂中都是是受白眼遭傍的靶子，如今可好，一朝翻身，对康熙皇帝更是感恩戴德，他纵使又结交阿哥的心也不敢了，父亲佟国维的例子还不够惨吗？

待他二人都走后，程尔林笑盈盈的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玲琅环佩道是没有，程尔林之前的腿受过伤，脚步的声音康熙还是容易辨别的。

“我没猜错吧？”

程尔林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就像赢得了大赌局似的。

“你不是猜，你是明了，算不得本事”

康熙一语道破，所以现在程尔林的话他极为看重，到不是因为情根深种，他越来越觉得程尔林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人到了这个岁数，自然没有年轻时杀伐决断，而她……犹如神助一般的能帮助自己在这个方面拨乱反正。

果真和他二人估摸的八九不离十，胤祀和胤禟昨天就以观园子为名，让兵部的侍郎去请隆科多到他新购置的园子里听戏。

隆科多当时还没被康熙明点不准和阿哥们结交，也感觉到这个时机不对，自从佟国维的事过后，自己就像被罢黜的游民一样，前儿才来圣旨，九门提督的衙门还没去，兵部侍郎的请柬就到了……聪明如他，还是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