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帝赵祯这一年过得很郁闷。二月时宋军在好水川战败,损兵万余,忙着追究责任调兵填补漏洞就忙活了几个月;在五月时他的长子又夭折了,再加上大宋每年、每个季节基本都会有受灾的地方,赵祯总是在提心吊胆的忙碌中度过,因此玩儿心淡了不少。现在眼看就中秋了,赵祯自觉对西夏的军事部署总算让人放心了,丧子的郁闷也淡去了很多,看到明丽的秋色他又拿起了画笔。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画完一副满意的作品怎能不和人分享?赵祯传了翰林画院的人来一起品评他的《秋色图》,也看看众人的新作,画师们来到之后赵祯发现一个问题:“怎的崔待诏又没在?可是病了?”
“禀陛下,崔待诏好着呢。他现在正在大相国寺跟着画壁画的画工学画呢。”
赵祯有些惊讶:“崔待诏学无止境令人钦佩。只是他的画已入化境,能向一个画工学什么?”
“陛下不知,那画工年仅十五六岁,画法却是前所未有,绘出的景象栩栩如生,尤其是人物便如真人一般。不但崔待诏,我等也常去大相国寺观摩切磋呢。”
赵祯更是惊讶了:“十五六岁就有这等本事?”
“是。他说在陕西时得异人传授的画法。不知陛下最近有没有吃过一种口感非常滑爽的豆腐,也是那小画工做出来的呢。”
赵祯前几天还真吃过这样的豆腐,当时还赞不绝口,因此便来了兴趣,又问:“可有他的画儿?”
一个画师连忙抱过几个卷轴:“这一副是他画的人物,还有我等描摹的飞天。”
打开一副赵祯就吸一口冷气:“果然是栩栩如生。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说是运用比例和明暗关系,我等正在试着用这种方法作画但一时还不得其门而入。因此我等想荐他如画院。”
皇帝就是霸气,想谁是谁:“这样的国手如何能不入画院呢。这几日带他来让朕见见。”
老太监陈琳小声提醒:“陛下,这入画院之前历来还需皇城司打探一下那人底细的。”
赵祯说:“无妨,只是先见一见。”
于是中秋节前一天李不弃就被带进大内。特么的坑爹啊,皇帝要见他还要在屋里干等一阵,而李不弃则按照“礼仪规定”在殿门外面伸胳膊蹬腿的表演一阵舞蹈以表示自己将要见到皇帝的喜悦心情。据说所有大臣见皇帝之前都要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李不弃从殿外卫士的眼神中就能知道自己的舞姿一定不怎么样,再想想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的舞姿能看吗?也不知道这些卫士一天天是怎么忍下来的。
李不弃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在心里骂制定礼仪的人搞出这么个东西就是王八屁股长疮——烂规定。
一番周折之后李不弃总算被领进门见到了皇帝。刘志伟自然不会像大宋的臣民那么敬畏皇帝这种动物,不同的心态使李不弃可以平静地观察这位皇帝。
赵祯不愧仁宗的庙号,真的很和蔼,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在与李不弃谈了一阵绘画之后便让李不弃给他讲解比例和明暗关系。赵祯的绘画水平也很高,这样两人就有了众多的共同语言,李不弃在赵祯那里待了一个下午才给放出来。
从殿内出来,李不弃连忙深呼吸几口气——大殿内燃烧的熏香太浓了,再待下去会变成熏肉的。虽然大宋这个时代的蚊子实在是多,可把香料当柴火烧也不好啊。
从赵祯的表示来看他是想让李不弃进翰林院的,看来抱上皇帝大腿是没问题了。明天就是中秋节,京城的百姓无论贫富都会出门观灯,李不弃还要趁机推动解决人生大事呢,便急忙回家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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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天还没黑呢,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弩手巷口,一个健仆走进巷子敲开李家的门见开门的正是李不弃便拱手说:“李小哥儿,我家衙内派我来接你。再晚了街上人就太多不好走了。”
李不弃已经准备停当,今天穿了一身新作的细麻布衣服,头上戴着崭新的交角纀头,浑身上下收拾得利落。他对屋里喊一声:“走了!”
连广智和一帮李不弃的小伙伴小心的从屋里抱了东西出来跟着李不弃来到门外,其中连广智抱了一副很长的卷轴更是小心翼翼,众人又小心地把东西放进车里才让李不弃和连广智上车坐好,其他人跟在车后。健仆一挥马鞭车子出了巷子直奔龙津桥。
龙津桥北大街边一家酒楼二楼上临窗的位置高遵裕正和几个年纪相仿的本家的兄弟、子侄翘首以待,年纪最小的高世亮问:“九叔,你说那个李不弃真的能作出什么轰动东京的事情来?可别误了咱们观看美人。我就不信他作出的事能是故事里没有的。”
高遵裕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高世亮的头说:“我看李不弃不是个轻易说大话的,就算做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看一场热闹也好。你要是急就先走,只是看到美女可就没法让李不弃画下来了。”
这时一个高家兄弟用扇子指着街上:“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李不弃带着一个秀才上楼来,和众人见礼。高家兄弟子侄还真多,怪不得在京城势力大,光看人数就是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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