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傅景之刚醒,目光就撞入了一双澄澈的弯眸里。
枝枝温声问道:“殿下,您要起身了吗?”
原先在营帐里的时候,只要男人稍微有些动静,枝枝便会清醒过来。然后起身为他更新,陪他用膳。对她而言,这就是她每日应分的事。如今做了他的外室,这些更是分内事了。
昨日若不是他折腾的太凶了,她也不会日上三竿才醒,更不会迷迷糊糊睡的在软塌上一整天。
今日他一有动静,她就率先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床上,歪着头,头发柔顺黑直,就算是睡了一夜也是乖巧的披散在肩头。让她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愈发精致,看起来柔和温软,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傅景之捏了捏那白面团,懒洋洋问道:“离卯时还有多久?”
外面有声音回道:“半个时辰。”
“也是时候该起了。”他道。
男人一起身,枝枝跟着就起了,去衣架上拿他上值的时候要穿的衣服。
只是她拿了一身过来,傅景之却道:“今日不是上朝,穿常服即可。”
她又去换了一身他惯穿的常服,踮着脚为他更衣。
大部分情况下,她拿过来什么,男人便穿什么。他的衣服都奢华贵气,也没什么好挑拣的。
如今伺候着他穿好了衣物,枝枝退到一旁。傅景之却突然靠近,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眼底带笑,对她道:“如今卿卿做更衣这事,可是愈发熟练了。”
从前枝枝伺候他更衣的时候,总是会慢吞吞的,还做的不规整。熟能生巧,如今自然快了许多,就算是这种繁复的衣物也不在话下。
男人突然靠近,吓了她一跳,枝枝忍着不要让步子退后,免得惹他不快,轻声说:“多谢殿下夸奖。”
傅景之似乎还没睡好,打了个哈欠,手臂揽在她肩头,带着她出去:“走吧,去吃点东西。”
他吃的很快,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枝枝也跟着起身,目送他出了院子。
傅景之离开后,听雪见枝枝也没再动筷子,上前询问道:“姑娘,您不要再用着吗?奴婢见您刚刚都没用两口东西。殿下是需要去应卯,您不必的。”
“早起吃不了太多东西,我已经饱了。”
她说完,听雪便上前收拾碗筷。
看着听雪,枝枝突然想到,她这次回来好像就未见清欢了,印象中这两个人是形影不离的,便问道:“清欢这几日不在府中?怎么都见不着人。”
“那丫头出城办事去了,怕是今日就能到。”
听闻是去办事了,枝枝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懒懒的去了窗前的软塌上,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傅景之要点卯起的早,她也随着起得早,如今吃了东西便开始犯困。
白日里无聊,总需要打发时间。枝枝突然开始怀念她从前那一摞厚厚的话本子,里面有几本新添的她还没看完,也不知道京城能不能看到续集。
她叹了口气,问道:“听雪,你们寻常可有看书消遣?”
她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若有什么话本子,可以一起瞧一瞧乐呵。
听雪却一本正经的回道:“若说书的话,只有殿下的书房有。但是殿下的书房属于禁地,寻常人进去便是要受罚的。”
这一句话就让枝枝打消了念头。既然如此,书房里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的。想当初她不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招惹的傅景之回京城都不放过她。
既然如此,她只好又捡起了绣到了一半的香囊。
因为她上次绣的时候被傅景之发现,慌乱的把绣架藏了起来,如今上面的绣线乱成一团,理是理不清楚了,只能寻了一把剪刀,将这些杂乱无章的丝线一根一根的剪断。好在她如今有的是时间。
听雪看到枝枝拿起了剪刀,慌忙上前道:“姑娘,这些活让奴婢来吧,您小心剪刀伤了手。”
枝枝道:“不用了,我没那么矜贵,这点事还是能做好的。”
听雪闻言,便站到了枝枝身后,安静的守着。
住进来两三日了,枝枝依旧只是看到过一次冬至,剩下的就是伺候她的听雪和清欢两个丫头。而一般情况下,有她在的时候,这两个丫头都会悄悄退到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到傅景之走后才会过来。
枝枝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听雪,我这两日怎么没见过其他人呢。”
闻言,听雪道:“院子里还有几个洒扫的仆人,只不过殿下不喜喧哗,所以他们洒扫完就会退去各自住处。平日里是没什么闲杂人等。”
“这么大的宅子只有几个人住?”枝枝不由得惊叹。这宅子三进的,她如今住的内宅更是不止一个院子,她只是住在一处而已。可是这么大的宅子,竟然只是几个人住的而已。
听雪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处宅子是殿下在外自己置办的,听说是一位大臣的,大臣去世后,房子被家眷转卖,殿下觉得雅致,便买了下来。”
说着,她笑了起来,“说起来,姑娘还是第一个被殿下带回来的女人。”
枝枝用剪刀修剪着乱线团子,停顿了一下,状若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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