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说开了,枝枝的身子也已经四个多月自然也不能继续瞒着那么疼她的祖父祖母。
“明日我想回一趟祖父祖母家。”男人躺在床上,枝枝在一旁的躺椅上,手里拿着绣针道。
男人笑着道:“我陪夫人去。”
“那倒不必。你刚回来,还受了伤,多休息休息。”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傅景之将她手里的绣针拿过来,“孩子穿的衣服我会派最好的绣娘做的,你不要这么辛苦。”
她的刺绣打小就不好。绣针都被抢走了,她也不强求,微微不满的看着床上的男人道:“就算再好的绣娘,也不如自己娘亲做的好。”
这句话让傅景之想到了他的小时候,那时候他的里衣也永远是娘亲亲手给他一针一线的缝制。又回头瞧着略微有些委屈的小夫人,他握着她的手,语气柔软:“不是不让你做,是怕累到你。”
心知他的好意,枝枝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你饿了吗?我让银杏炖了酸萝卜老鸭汤。”
这是枝枝最近偏爱的一盅汤,每次喝完都能开心许久。
枝枝困得早,用了晚膳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傅景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主子。”窗外传来低声轻唤。
傅景之轻手掀开被角,就听到小女人嘤咛一声。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哄着,“没事,睡吧。”
又拍了一会儿,听到她熟睡的呼吸声,他才慢慢起身。
到了门外,傅景之给了秋至一个眼神,两个人来到了墙边。
“何事?”傅景之低声问。
秋至道:“主子,禹王的遗腹子已经找到了。如何处置。”
“多大了?”
“三岁六个月。”
傅景之看了一眼屋子,又回头,“这么大,刚开始记事的年纪。”
秋至道:“正是。孩子的生母已经处死,只是这孩子毕竟不是一般血脉,底下的人不敢轻易处置,才来回禀主子。”
如今边疆战乱已经平息,朝廷的异臣都已经浮出水面,接连入狱。只需要将禹王的遗腹子处置了,便彻底安平了。
就在秋至以为可以手起刀落的时候,傅景之叹息一声,“将他送至北漠,换个身份,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处置结果,秋至愣了一下,回道,“领命。”
从墙角回去,刚打开屋门,就瞧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松散慵懒的头发披散着,乖顺的被别在耳后,一双水眸盈盈望着他,半睡半醒的懵懂模样。
傅景之快步过去,将小人抱入被窝,“怎么出来了,夜里冷。”
枝枝刚醒,嗓子又软又哑,“你去哪儿了。”
傅景之还没说话的时候,又听她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傅景之看着她不安的表情,只觉得心底揪着痛,他温声道:“禹王的遗腹子找到了。”
枝枝低着头,沉默不语。
傅景之缓缓道:“我把他送去北漠做个富贵闲人了。“
“恩。”枝枝轻声一句昵侬,抱紧了男人的劲腰。
原来他刚刚就发现了躲在树后的她。
这个孩子活着,以后就是一种威胁。但是身为母亲,她如今是看不得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生生被剥夺了生命的。
但是她也懂,这不仅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也是一个政治筹码。
所以她本不打算干预这个孩子的去留。
如今身边的男人有了一颗仁爱之心,让她也觉得更加安心,相信以后自己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傅景之看她一双眼睛朦胧的很,低头温声对小夫人说。
枝枝打了个哈欠,额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软声撒娇道:“你也睡?”
傅景之眼底带了宠溺的笑,“好,夫君陪你睡。”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爹爹回来了,安静了四个月的小家伙突然就开始闹腾了。
晨起,枝枝刚吃了两口东西,就捂着胸口,胃中翻滚起来。
傅景之见状,神色慌张的靠近,“怎么了?”说着他向外道,“冬至,请大夫来。”
枝枝抓着他的手道:“不必了,这就是害口了。我吃点梅子压一压就可以。”
柳儿把梅子拿过来,傅景之亲手喂给枝枝,低下头耐心问道:“好点没?”
通过两个人相握的手,枝枝知道,他是真的在紧张害怕。
她回握住他的手,安抚的轻轻用力,柔声道:“好多了。”
男人却又将手覆上了她的肚子,嘴型动着小声的说:“不许再折腾娘亲,要不然等你出来,我就揍你。”
枝枝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还没出生呢,就盘算着要打人家。”
折腾了许久,枝枝吃了许多东西,傅景之才觉得她该饱了。
昨晚枝枝就将傅景之回来的消息传回了陈府和徐府。今天陈父陈母也会一同到徐府。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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