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媚终于反应过来:“好,好,好。我的雪儿不是傻,只是生了病。现在病好了,那就都好了。娘亲今天卖出了所有的绣帕,买了一袋米回来。阿雪要是饿了,就煮粥吃。明天,我们吃一顿白米饭。今天太晚了,我们都先睡觉吧。”
林月媚看着阿雪时,是满脸的欠疚和溺宠。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全世界拿到女儿面前来的慈母情怀。在女儿面前,无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只是老天委屈了她的女儿。
“谢谢娘亲!娘亲辛苦了。娘亲,我给您烧锅水,让你冲个热水澡可好?”原来,吃一顿白米饭竟然是这么艰难的幸事。林月媚的绣帕一定不容易绣,也不容易卖出去吧?这几天可是风雪不断,连下了三天三夜呢。阿雪虽然刚穿越而来,却对林月媚生出了一种很真实的母女之情。
“不了。这雪天雪地的,水都结成了冰,还冲什么凉?早点睡,早睡早起。”林月媚看着雪儿的眸光盈泪,却生生忍着,绽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天黑了,那灯火油也没了,屋子里慢慢地暗得看不清楚人影。阿雪也因为在现代的习惯才想着睡前要冲个澡。可事实上,刚才她煮粥时,水缸里也没几瓢水了。
阿雪摸黑回到柴房里,想问娘亲可不可以点灯,但最终还是将话咽进了肚子里。这时,林月媚跟到阿雪面前,悄悄地塞给阿雪一个用块布包着的东西,小声跟她说道:“拿着,这是红薯,娘亲用一块锦帕换来的。你要是饿了,就吃了再睡。”
“娘亲,我不饿,你吃吧!我已经吃了三大碗粥了。”阿雪才说完,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还真是让她感觉难堪。那三大碗粥只是三大碗粥水,才顶一会儿肚就撑不住,又饿了。
林月媚小声道:“嘘!别那么大声。要不,你爹爹又要骂我惯着你了。娘亲在外面都吃饱了,哪还吃得下?你既然病好了,可记起所有的事情?”林月媚问着这话时,神容全是某种热切的期待。
阿雪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娘亲带我来这个村子里之后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
林月媚脸上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去睡吧!明天早起时,我们娘俩再说说话。”
“嗯。”阿雪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阿雪拿着红薯进了柴房时,外面的风雪好象是停了,没再听到那吓人的呼啸风雪声。
柴房很黑,唯一的小窗也因为风雪之故用茅草塞紧了。这柴房离爹娘的房间距离最远,中间还隔了一间厨房和大厅。林月媚将阿雪安置在柴房里是有想法的,因为这里好象听不到陆树生和林月媚夫妻俩的夜话。
阿雪赶紧的瞧瞧那个捡回来的男人究竟好点了没有?她可是用上了现代最好的医药给他治疗。
因为柴房太黑,她看不清楚屋子里的状况,所以,就只能瞎子摸大象了。还好,这间柴房可是“傻姑”摸了四年的柴房,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很快就摸到了床前。说是床,也就一块木板架在角落的土坑上,一张破旧的绵被。
阿雪的手摸阿摸,摸到了男人的靴子。从男人的靴子往上一直摸,才摸到男人的额头。
用手触试了试他的温度,温度正常。再摸着他的手,拉到面前,给他把了把脉,脉博正常。
阿雪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还好,这美男子身体底子不错,脉博正常,心跳正常,只要今天晚上不发烧,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只是,这救命大恩,他会不会以身相许?古代人好象挺流行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呢。”
这最后一句,阿雪只是自娱,戏谑罢了,她万万没想到,人家会听进去了。
阿雪看不见的是,黑暗当中,其实夙九洲在阿雪摸到他的脚时,就“咻”地睁开了一双狭长的凤目。夙九洲之所以最后将面具摘下是有两个原因的。其一是,他有把握在死前将那些人全部灭了;其二是,他受伤过重,原本就被判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他,今年刚好二十五岁了,就算医术极高的穆雪衣能及时赶到,只怕也是回天泛术。
换句话来说,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断定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他倒下之后,却感觉有人来了。
此时此刻,一双半眯的凤目在看到阿雪时,本能让夙九洲一只手掌举在了阿雪的天灵盖上。只是,一掌就要拍下时,他的鼻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香气。
若有若无,似是故人香。他的动作滞了滞,半眯的凤眸落在阿雪无名指那枚戒子上,手僵持在黑暗当中。夙九洲其实是半梦半醒,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脑海里却如梦似幻般浮起一个脚尖掂起,在雪地上舞起如精灵般的小女孩形象,那女孩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香气……
那时少年的他,曾痴痴地瞧着那小女孩翩翩如蝶的舞姿,鼻翼闻到了花香袭人。那香气醉人心怀,仿佛绕梁三日,经久不散,让人镌永心痴……
夙九洲所有的梦境都因为眼前阿雪的自言自语拉回了神思,男人缓缓将手缩了回去,半眯的眼眸也疲惫不堪地阖上,重重跌进了一个深度的睡眠当中。
夙九洲全程并没有真的全然清醒,确切地说,他是半梦半醒做出的反应。
阿雪因为天黑之故,根本就不知道夙九洲的所有反应,连刚才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都不知道。她闪念之间进了另一个空间,想拿点什么东西出来江湖救救急,比如床啊,蚊帐啊,灯啊……
可是,这个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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