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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爱民小学的操场上,一片哭声响起。

体师生正在开追悼会。

高山在痛哭,大海泪涛涌!

惊天动地的噩耗啊,传遍球!

在一年一班的队伍中,一名男生夹紧双腿拼命扭动着身体,双颊潮红、两眼发直,仿佛进入了贤者状态。

突然之间,男生打了个寒战,惊恐地看向四周。

我草,我这是怎么了?跑到哪里来了?

白客记得上一分钟,他还在一座大楼之上,正在劝说唐塔。

“快跑!老兄,他们发现你了。”

然后突然之间,他就到了这里。

白客看向周围的孩子们,再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

顿时恍然大悟:我草,重生了。

突然之间,他感到自己的尿泡快炸了,忍不住苦笑。

看来这一世自己还是要一泡大尿,扬名天下了。

不过,上一世是校著名的尿裤包,这一世恐怕要成表演大师了。

白客毫不犹豫,飞快脱下裤子。

像高压水枪一般,一泡大尿直接呲到前排三四名同学的位置。

几个嚎啕大哭的孩子都吓了一跳,躲向一边。

与此同时,白客也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宏大,完碾压周边所有同学。

一边恣肆地呲着,一边大哭着,还一边偷眼看着。

班主任老师怒气冲冲地过来了。

眼看快到跟前时,白客刚好尿完了,然后就地跌倒。

接着开始抽搐起来,嘴角也吐出白沫。

不做此番表演,白客这辈子都完了。

当然,上一世白客也完蛋了大半辈子。

上一世他是直接尿到裤子里的。

1976年,山唐大地震后不久,白客家六口人从祖国的大西南穿江过海,走了十来天的路程,搬到了祖国的大东北。

不久之后,满嘴西南口音的白客入学了。

上学后的第二个星期,赶上追悼会。

开会之前,班主任老师让同学们都去上厕所,白客却没听懂。

同学们都上厕所回来了,白客才想起上厕所,连忙向老师请示,老师却没听懂他的话。

等追悼会开始,白客憋不住了,一再举手,老师却朝他翻白眼。

最后,白客在追悼会结束的刹那间,终于尿裤子了。

老师反而过来催促他:“赶紧上厕所!”

白客踩着脚下一滩尿液,哭丧着脸:“我鸟了!”

跟东北人狠巴巴的发音不同,西南口音悠扬顿挫,偏爱用三声。

从此以后,“我鸟了”成了白客的外号,陪伴他从小学到中学。

白客在这么重大庄严的场合当众小便,当然罪不可恕。

就算不是***分子,也得记大过处分,甚至开除学籍。

但是,白客昏倒了,口吐白沫了,小便失禁了。

这或许是极度悲伤造成的。

白客正在地上表演着,班主任老师走过来了,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向教室走去。

白客偷看一眼。

不对啊,记忆中班主任老师是个老太太啊。

略想一下就明白了。

四十岁的女人在八岁男童眼里可不是老太太嘛。

但在五十岁的老男人眼里,就成了少妇了。

记忆里,白客很厌恶这个姓徐的班主任老师。

觉得她很坏,故意让白客当众出丑。

但眼下看来,她还凑合,起码怀抱柔软温暖。

此时追悼会刚刚结束了。

白客被抱到教室的桌子上放下来,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

白客正打算再装一会儿,突然身子就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眯缝眼睛一看,一个大红脸蛋,圆咕隆咚,长得跟只小土豆的女孩正骑在他身上。

卓玛!

这是白客的同桌。

这个地方的人把同桌称为老对儿,听起来很亲切。

就像成年后看到的很多米国刑侦剧里搭档的称呼。

“老师!我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卓玛说着,大力按压白客的胸口,几乎要把白客的骨头按断了。

接着,又把嘴凑过来,要口对口呼吸。

白客吓得一屁股坐起来。

卓玛得意地跳到地上:“老师你看,我老对儿他好了。”

徐老师点点头,凑过来打量白客。

白客假装懵懂地四下张望。

实际上,他的确有些懵懂。

围在面前的是衣衫破旧、面孔肮脏,在未来看起来像小叫花子一样的同学们。

墙上斑驳陆离,棚顶糊着被水渍洇得发黄的报纸。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个贫瘠的年代啊。

“你怎么样了?”

徐老师关切地问道。

“我,我怎么到了这里。”

话音刚落,徐老师和周边的同学们都吃了一惊。

“你,你还会说普通话?”

刚从西南搬到东北只一两个月而已,白客就满口的东北普通话了。

这事儿有点蹊跷,可白客的语言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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