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有想法,从明天起,就一起随我去粥铺,我会手把手教你怎么管理铺子,将来你出嫁后,粥铺也可以交给你打理,你的月例自然不会少,不在我跟前当班,也有更多活泛的时间照顾家人,你看如何?”温若棠笑吟吟地问。
红珠长大了嘴巴,半晌没回过神。
温若棠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让她阖上嘴,然后问:“不愿意吗?”
“不,不是……”红珠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就是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不是掉馅饼,在教你的过程中我也要看看你的能力,如果实在学不会,我会给你安排其他的路。不过我想,只要掌握了一门技能,就算面临夫君抛弃、子女不孝,也不至于饿死道中。”
温若棠看了看旁边两个听得入神的小丫头,“当然了,丹雪和青屏将来也会跟着我学这些,女子在这世道存活本就不易,一定要相互照顾,方能实现共赢。”
“共赢”是什么,丹雪三人不知道,她们只知道,跟着三姑娘,有肉吃。
红珠重重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温若棠赶紧将她扶起来。
有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尊重与否,都是表现在行动里的。
第二日天还只是擦亮,温若棠就带着红珠和丹雪坐上马车,悠悠地往棠记粥铺去。
约好的人牙子早就带了人等在那里,温若棠让孟起和红珠去挑人,俩人嘀嘀咕咕商量好一阵子,又问了些问题,最终选了四个长得十足老实的。
温若棠并不插手,要了纸笔,准备付钱签契,红珠小心地问:“姑娘不怕奴婢和孟起挑错了人?”
“不怕,咱们现在不过是个小铺子,还不至于有人在这上头算计我们,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人牙子筛了一道的,出不了大错。”
温若棠狗刨似的签上了大名,又按了大拇指的指印,拿过旁边的手帕擦了擦,续道:“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非得你们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下次挑什么样的人更好。”
孟起撸了撸袖子,“姑娘既然信我,我一定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的。”
“是叫你管人,不是打人,撸袖子做什么?”温若棠忍不住笑,又对红珠道:“看到没,你也该有孟起这样的自信。”
有新人加入,不免要来回介绍一番,等温若棠把他们都安排好跟着对应的前辈学习,棠记粥铺也要开门了。
这一日依旧热闹,温若棠仍在隔间看了一会儿,见都已经步入正轨,就将红珠留在此处,上马车离去。
她相信自己将来还会有更多铺子,如果只盯着一个不学会放手,不仅身边的人难以成长,她也会疲于奔命。
马车一路走到玄武街上,温若棠正要下去观察下这里酒肆的情况,忽然前边儿前呼后拥地来了一批人,中间围着个精巧华贵的轿子,红缎作帏,周遭饰以垂缨。
旁边的仆从敲着锣,朗声让人避让。
温若棠让赶车的小厮往一旁让让,随口问道:“谁家女眷出行,这般气派?”
丹雪也不知道,倒是小厮往帘子旁凑了凑,说:“瞧着像是越国公府的轿子,之前小的给老爷赶车,在街上碰着过几次。”
越国公府,听着有些耳熟,温若棠想了想才道:“是季忘归家里啊!”
小厮应了声“是”。
自家爹爹的品级没有国公爷高,让一让路,也是理所应当,温若棠耐心等待。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聚在一起讨论,声音飘进了马车中。
“是越国公府的老夫人出行么?这么大排场。”
“不是老夫人,是未来国公爷的儿媳妇!哎哟,看你这样子,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讲给我听听啊!”
“我媳妇家的老嫂子在越国公府做洒扫,早就打探到,今日接回的是左大人的独生女儿。”
“左大人?你说的是那个官拜御史大夫,后来去西边巡察,被流寇杀了的左夏阳左大人?”
“可不就是他,这个左大人,说是从前和国公爷、圣上一道拜过把子,算下来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听闻左夫人早早亡故,现在左家就剩一个左姑娘,还不得接过来养着?越国公府里的人都说,左姑娘将来就直接许配给那位如玉公子的,亲上做亲。”
……
温若棠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左大人的事迹在原主儿的记忆里也存在,想来其为国捐躯、忠肝义胆之典故,在大锦境内被好生宣扬了一番。
据说当今圣上还在做皇子那会儿,就与之后的国公爷、左大人关系极好,三人还一同上过战场,在那种热血沸腾的地方拜了把子,也很正常。
如今左大人身死,他的独女嫁给国公爷的独子季忘归,听起来更是十分般配。
温若棠觉得季忘归的婚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听过则罢,等越国公府的仪仗过去后,她赶紧带好帷帽,到各类酒肆客栈里埋头做调查。
“这个酒……还不错,竟然这般清冽,咱们大锦的酿造技术还挺高的……”
“噫,这小菜,盐虽放得少,却用了猪油,还挺香。”
温若棠微掀帷帽,或吃或闻,念念叨叨,还不忘招呼丹雪也坐下来一起吃。
主仆二人正高兴着,忽然见到陆清徽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跟着直往她们这桌走。
他站定后拱了拱手,试探性地问道:“是温姑娘么?”
温若棠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倒也没有立刻赶人,只是很平静地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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