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三个女人,到底是把他当做什么了?
你归离怕危险,他就不怕危险了?
回想母亲叮嘱他时那防贼一般的眼神,归辰就一阵气闷。
想起白日里在司马府的经历,真发生什么事,还不知道是她危险还是他危险。
这丫头可是连归荣都砸不中的人,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归离耍小性子就算了,归辰觉得母亲今日也不大正常,不过想起临睡前母亲看着叽叽喳喳的归离嘴角露出的笑容,归辰在心里叹了口气。
母亲不正常,恐怕是因为高兴。
不然也不会一时兴起起了开玩笑的心。
只不过,穆氏是在开玩笑,那名少女居然也一点都不当回事。
“明月姑娘……你不嫌弃的话……要不住小儿的屋?”
母亲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时,归辰一愣正要冷笑,结果他还没笑出来。
“不嫌弃。”
那名少女就一脸平静地开口。
谁问你嫌不嫌弃了?
当时的气氛实在古怪,归辰本想反抗,但看着饭桌对面那名少女毫不在意的神情,他不知为何有些窝火。
居然鬼使神差地没有说话。
现在想来,归辰真想打死自己。
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那名少女会临时反悔,结果夜幕降临。
她还真的来了。
他难道还能不给她进吗?
结果,他居然真的和这个相识不久的女孩子住了一个屋。
当然。
她睡床。
他坐地上。
“归辰?”没想到占了他的床的少女却还不安分,没等到回答翻了个身又问了一遍。
“今日你姨娘所跳的步子,你真不知道吗?”
“总觉得那个步子像是在跳舞,你觉得呢?”
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想白天楚姬的那个步子?
正常小姑娘这白天的事都够做一夜噩梦了吧?
“大概是在模仿以舞修行的法子吧。”归辰撇了撇嘴道。
“不过不是神舞等级的修行者再怎么跳也没用。”
少年鄙夷地说道。
神舞吗?
嬴抱月翻了身,注视着月光洒落的帐顶若有所思。
听着身后少女翻身的声音,归辰突然站起身来。
“太热了,我要去外面吹吹风。”
归辰说完就出去了。只留下某个人单独留在屋内。
神舞。
以舞修行的法子吗?
这种事……
嬴抱月从床上坐起来,回想着白日里楚姬最后的动作,摸索着下床。
她模仿着那位姨娘的步子,赤着脚颠颠跳了两下。
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嬴抱月握着疼痛起来的手腕,有些失笑。
即便失忆,她也知道楚姬的步法没那么简单。
而等阶五神舞之舞,更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随便跳的舞,都能沟通天地的。
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也只能自己跳着玩罢了。
思及此嬴抱月像个小孩一样跳起,脑海中不知为何浮起刻在棺材上的写少司命的楚辞的第一句,开口玩笑般地念道。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清风徐来,耳畔响起夏日的蝉鸣。
嬴抱月摇头笑了笑,准备回床上睡觉。
然而她鼻尖忽然一凉。
嬴抱月顿住脚步抬起手一沾,随后静静看向指尖的水渍。
一滴水突然落到她的鼻尖。
这是……晨露?
室内为什么会有露水。
嬴抱月一愣,怔怔抬起头。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脚底突然松软,生出无数青苔草地。
迷雾腾起,遮掩天地。
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
出现在她的面前。
……
……
“嗯?”
坐在院子里孤独地看星星的归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去。
然而他身后的房间静悄悄的,连风都不曾吹过。
依旧是他司空见惯的,自家小院的夏夜。
再往深处探寻,仿佛能看见那名少女清澈见底的眼睛。
归辰猛然摇头,把脑海里浮现的景象甩出去。
“错觉吧。”
少年嘀咕着重新回过头,叹了口气看向满天繁星。
……
然而就在归辰在院子里模仿孤独之时,屋内嬴抱月眼前已经别样洞天。
天翻地覆。
清新的,属于森林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
少女赤着脚站在黑色肥沃的土壤上,愕然抬头。
浓郁的林雾弥漫整个空间,湿润的风冲击着她的脸颊,也冲击着嬴抱月的心房。
看着眼前这别样的空间,嬴抱月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什么?”
湿润的水滴从宽大的叶片上滴下,滑过她的脸颊,而这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地方。
而是一棵树。
参天巨树。
就在眼前天翻地覆之时,嬴抱月一度以为自己如同小说情节一般被拉入了什么空间之中。
然而当她看着眼前宏大的景象之时,她就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因为眼前的这棵树,实在太让人震撼。
这是一棵巨大的榕树。
根系发达,铺天盖地。
榕树在自然界素来有一木成林的说法,凭空出现在嬴抱月面前的这棵巨树更是葱郁茂密到难以想象。
巨大的主干足足有十余人合抱那么粗,而蘑菇云一般庞大的叶冠下垂下数不清的粗壮气根,如同披挂着无数条彩带。
粗粗一看这棵榕树的气根都至少有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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