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几个人把尸体先捞上来。”
临东村紧靠东河,虽然不靠水吃饭,但简单的木船还是有的。
前几年年景不好的时候,还专门做了几条船每日在河里捕鱼补贴村里的口粮呢。
只不过最近几年收成好了,那几条简陋的木船也就荒废了。
统共三条木船,年久失修,甚至还出了虫洞,也就剩下一条还能用。
得了那捕头的命令,村里人虽然还有些犹豫和担心,却也不得不找几个人去把尸体捞上来了。
那木船确实小,满满当当的也就能上三四个人,几个县城来的捕快没动,只能上去两个村里的兼职民兵去捞人。
柳盛就是那两个民兵中的一个,忽然被叫到自己的名字,柳盛又是担心害怕又是不敢拒绝的。
虽然参加了村里的民兵团,但所谓的民兵其实和普通老百姓根本没多大区别。
也就是跟着学了一点基础的刀法枪法之类的东西,要不是有一份补贴,谁愿意冒着风险参加什么民兵团啊。
但既然收了补贴,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需要民兵们出头了。
可柳盛生平碎片神神鬼鬼的东西,现在看着河中央的那两根腿,那是两股颤颤步子都挪不动,哪里敢上船去把人捞回来啊。
还是柳夜有些看不下去了,靠近柳盛在他耳边悄悄的出了一个主意。
听到柳夜说的那个法子,柳盛眼前一亮,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几分。
没一会儿,村里的破船就被开了过来,在村里人和三个捕快的注视下,柳盛怀里紧紧的搂着一圈麻绳,咬了咬牙,跳上船去。
操船的民兵一撑木杆,破旧的小木船就离开了岸边,顺流而上几下就到了河中央。
在快靠近那双人腿的时候,柳盛马上叫停了船,不再靠近。
人站在船头,低头从怀里摸出了那圈麻绳,麻绳的一头已经打上了绳结,做出了一个套环的样子。
此时站在船头的柳盛距离那双河中央的人腿也就两三米的距离,看的更加清楚了。
虽然有了不直接接触的办法,但看着活生生的人腿倒插在河里,柳盛心理还是有些发怵。
绳索一甩,却没能套中那人腿。
畏畏缩缩的又试了几次,这才成功的套中了其中一根腿。
绳索一拉,套环收紧牢牢套住,柳盛在船头坐了下来一手抓着麻绳的一头,一手抓着船沿,催促着那撑船的民兵赶紧回去。
小木船重新启动,沿着之前过来的方向返回,本身河道就不宽,很快就到了岸边。
木船一靠岸,柳盛就非常麻利的从船上跳上了岸,手中麻绳拽了几下,也把那河中央的尸体给捞上了岸。
尸体一上岸,周围的这些村民可算是见到了泡在河水下面的庐山真面目。
明明这尸体也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看上去却丝毫不见发胀。
那是一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头,双眼紧闭,脸色发青,也不知道是被淹死的还是死后抛的尸。
这老头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算华贵,但绝对不是普通村民穿得起的。
一身棉布丝绸,显然出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老员外,死在了这种地方,还被水冲到了临东村这边来。
“身上没有外伤,也不像是淹死的,难不成是被毒死之后抛的尸?周身上下没有魂力残留,也感觉不到怨气,怎么就倒插在河里?”
蹲下身,简单的观察了一下那具尸体,周捕头紧皱着眉一脸的疑惑与不解。
照例来说,人死之后虽然魂魄离体,但三五天内尸体之中依然会有魂力残留,直到尸体开始腐化,魂力才会迅速流逝。
而部分人死的时候心有不甘,身上不止会有魂力还会带着浓浓的怨气。
但这个从河里捞上来的老人,身上却丝毫没有魂力残留,怨气更是一点没有。
没有怨气的话,又怎么会头下脚上倒插在河里呢?
人体怨气主要集中在头部,怨气重,故而在水里会头下脚上呈倒插之状。
但这老人身上没有怨气,又如何会倒插与河中?
“小五,你回一趟县衙,明日一早就把仵作带来,另外今晚让衙里找找最近有没有失踪报案,临东村附近有没有年近古稀的老者失踪或者逝世的。柳里正,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荒废不用的茅屋,暂时安置一下这具尸身。”
从那老者尸体旁起身,周捕头看了看天色,向两位蓝衣捕快中的一人吩咐道。
吩咐完,又扭头看向人群中的临东村里正柳志,开口询问道。
别看里正只是村子里管事的,但人家那也是在官府中登记在册的,也算是有个一官半职的了。
年底收成的时候,村里的粮税,哪一户添丁报户口都是通过里正汇报官府的。
因为时不时会去县里走动,周捕头也是认识柳志的,说起话来可比对普通人和善多了。
“周捕头哪里的话,公务要紧,就算没有空屋我们也会给您腾一间出来。更何况最近的年轻人都往县里跑,村子里的屋子可荒了不少。”
听到周捕头的询问,柳志笑了笑,一口答应了下来,丝毫看不出任何勉强或者嫌弃之色。
以柳志的年岁与阅历,他早就学会了不动神色那一套。就算心里想法再多,也不可能表露出来。
答应下来之后,柳志也马上把空屋子给安排上了。
村子里的空屋基本都集中在靠山的村东那一面,也就是柳夜现在暂住的那片区域附近。
招呼了几个村里年轻人先去把屋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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