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伙都和和气气之时,就只有一个人正生着闷气,清荷怨怼地看着她。
顾锦枝越是风光,她的心里越是难受。
本来这些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若是没有了他,只要自己能够在父亲面前好好的说几句话,说不定在这么普天同庆的日子,他还真会将自己许配给谢渊。
可现在这一切全部都泡汤了,泡汤了!
靖王也早就发现了身旁清河那愤懑的样子,轻轻的一瞥暗含警告,这才让她收敛了些许。
“好了,各位赶紧下筷,今夜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欢笑之声、觥筹交错之声接连起伏,大部分人都喝得微醺。
这其中喝得最为痛快的当属谢夫人和谢渊,第一次谢渊能够与大伙同桌吃饭,不用一人单独成桌,这一切全部都多亏了身旁这个笑得开心的女人。
有了她,仿佛谢渊的日子慢慢地变好了起来,一时之间,他的眼神挂在顾锦枝的身上,一刻也离不得了。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被清荷郡主看在了眼里,手中的杯子渐渐地握紧了,心中一条奸计已然浮现。
“爹,既然今日是你的大寿之夜,那女儿想了一个法子,能够让大伙一并享受这欢乐时光,不知道父亲可否应允呢?”
“是吗?”
靖王本就高兴地上头,也没有多想,而坐在他对面的顾锦枝坐直身体警惕起来。
这个清荷郡主又想耍什么花招?
“今夜清风霁月,月光甚好,大伙儿现在都已经酒酣过半了,不如我们先放下酒杯,来玩行酒令如何?”
行酒令,这本是文人雅士之间逗趣的游戏,在座之人也都擅长于此。难得可以尽兴,自然都点头答应。
却唯独谢夫人和谢渊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酒全醒了。
清河郡主这完全是针对顾锦枝,明明知道顾锦枝来自乡野,大字不识,论才华,自是比不上在座的众人,想让她当众出丑。
在谢夫人眼里,让顾锦枝出丑就是让谢家出丑,这个清河真是没眼色。
“锦枝,我们走。”
顾锦枝压下谢夫人的手,轻摇头,现在若是匆匆忙忙的离开,定会让人落下口实。
说他们谢家所找的新媳妇,文不成武也不成,传出去,这脸面该往哪搁呢?
“靖王府的饭菜真心不错。”
顾锦枝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自然地吃着手中的佳肴,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然自得。
哼,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她就不信这一个乡下来的村妇,究竟能懂得什么行酒令。
“怎么样?各位同意吗?表嫂,你呢?”
清荷故意的点到了顾锦枝,一脸无辜。
“好呀,行酒令而已,有何不妥的?开始吧,谁要先呢?”
这么爽快答应,令在座之人十分诧异。
该不会,她还真懂吧?
不会的,一个禹乡来的人懂得些什么,更何况即使会能够比得上自己吗?
“我先来吧。表嫂,你要跟我一起吗?”
顾锦枝听着清荷郡主,一口又一口表嫂地叫着,心里就舒爽。
虽然她酒喝多了,脑子也晕晕沉沉的,可是不妨碍她看得精明。
她哪里不知道,这清荷群主是故意在给她下套,现在也完全想遂了她的心意。
这时清荷起身,身旁丫鬟已经倒满一杯酒。
“既然今天月色正好,就以月为令,不过不同以往,此次的月字不仅得放在句中,还需具有此意,可否呢?”
众人了然,敢情这清荷郡主压根就没把顾锦枝当作表嫂,莫非如此,怎么会出这么难的题呢?
换做在座之人,都不一定能够答得上,更何况是眼前这位听说是乡下来的。让人不由得替顾锦枝捏了一把汗。
谢渊“砰”就砸了杯子要起身,可是身旁的人拉住了他的手。
“行,你请吧。”
以不变应万变,顾锦枝越是沉静,越能让对头的清荷流下了焦急的汗珠。
早在今日寿宴前她就准备好了,她缓缓的踱步,看着皎白的月光,故作思索。
“清夜泠泠灯影瘦,寒花脉脉月辉长。
山村白露人归处,偶有几声鸡犬狂。”
话音刚落,除月色应景外,还真的传来了几声狗吠。
“才女,果真是才女啊!”
宾客中有人发出了不绝的赞叹之声,慢慢的掌声如雷贯耳。
这般给了清荷郡主好大的脸面,嘴角笑得都扬到了耳朵边。
大多数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顾锦枝,期待着她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顾锦枝拿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脸上透露着红晕。走起路来还晃悠悠地,生怕一个踉跄会直接摔倒。
时间慢慢的过去,清荷郡主等不及了。
“表嫂,你究竟是会还是不会啊?若是不会的话,直言一句便可,不过就是罚酒一杯吗?又何必在此浪费大伙的时间呢,我们还要继续……”
“流光无际辉良夜,花影露初寒。人圆此夜,千门笑语,月满中天。
人生逆旅,相逢萍水,知遇因缘。杯盈冀愿,长如今夜,喜共婵娟。”
话毕,一杯一饮而尽,顾锦枝都不得不赞叹这酒可真是美味,让他欲罢不能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奇怪。
就连偏头一瞧,谢渊的眼神似笑非笑。
待顾锦枝回过神来后,环视着四周,才发现,她所吟诵的这首词已经让在座的人叹为观止,就连这掌声,也由稀少开始变得不绝如缕。
其实这首词是以前的她临摹着老师所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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