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枝被谢夫人那一直炽热的眼神看得低下了脑袋,甚至不敢抬起来。
她其实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有自己不反噬,谢夫人说的太真心,只是现在冒冒然的答应下去,他日她总是要走的,不可能一直留在谢家,到时候真的要被此捆绑一生吗?
“娘,其实我……”
“好了,锦枝,你无需回答,”就在这时,谢夫人挤出了笑容,看向她的眼神缓和了些许。
“我知道你跟渊儿相处也不过些许时日,若是现在强迫你说出来,也是让人笑话的,没关系,等你们相处得再久一点,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
话毕,谢夫人拉着顾锦枝的手起身了,二人又恢复如常地往谢家走去。
可是顾锦枝的心却是沉甸甸的,她很清楚,作为母亲,当然是希望有人可以一直陪在自己孩子的身边。
更何况若真如谢夫人所说的一样,那他顾锦枝还真的就是能够治得了谢渊唯一的一个解药,估计现在谢夫人心中对他除了希望,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吧。
待回到房屋之后,一入眼便是谢渊坐在书桌旁,看见她轻轻一撇,又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怎么?今日居然会跟我娘出去外面,买了些什么好东西了呢?”
“当然是给你买衣裳了,这是谢夫人托我拿进来的。”
顾锦枝将白色长袍摊开之后,并没能得到谢渊的赏识,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写着自己手上的字。
不用说,定是写给靖王的。
“对了,我听娘说,舅舅大寿你也要去,你就不怕遇到清荷吗?万一她想找你麻烦的话,那我无暇顾及,到时救不了你,那该怎么办?”
收笔之后,仔细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字,谢渊不住地点着头,看来功力未减呀!
“去就去呗,再说了,邀我前去是靖王的意思,同时也是谢夫人的命令,我去的话不是在这情理之中吗?”
“另外清荷郡主最多也只是你的表妹,想阻止我,她也没资格,更何况我连大伯母都不怕,还会怕了她?”
扑哧一声,谢渊直接笑了出来。
“的确,你是谁都不怕,毕竟,”突然之间他慢慢的靠近了顾锦枝,眼看着这身体就要朝她倾斜而来时,立即地收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间距,一下子让顾锦枝缓不过气。
“你连我这个煞星都不怕,怎么会怕得了他们呢?可见你勇气极佳呀!”
煞星?
谢渊称自己为“煞星”,听的顾锦枝心里十分难受,想来谢渊这些年应该过的十分艰难。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遇上不害怕他的,居然会是自己,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在想些什么呢?快点铺床吧,天已黑本公子要睡觉了。”
“哦。”
顾锦枝微微地点着头,一面走到床边,准备将这些日子以来打地铺的被子拖出来,可是手在空气之中摸了几把,居然未发现任何。
掀开床底一看,这下糟了!
“怎么了吗?”
“被子不见了。”
顾锦枝尴尬地看着谢渊,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被子不见,那今晚他们还怎么睡啊?
这些日子以来的同床共枕无非只是个笑话,为了掩人耳目,虽然他们每日每夜都在同一间房中,可是,实际上谢渊睡床,而顾锦枝则是打地铺和衣而卧。
两人从来都没有做过越矩之事,也是为了蒙混视听,却没想到今日倒是遭了殃。
“哦,我知道了。”
谢渊这时不慌不慢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放在身旁,“刚刚杜嬷嬷来过一趟,说是要打扫,很有可能借故将这些被子清了出去。”
“清了出去?那你怎么不……”
顾锦枝激动地站起,刚喊出声,被他眼神一瞪又偃旗息鼓了。
看来谢夫人这一招还真是声东击西,一方面将她带出去,一方面派杜嬷嬷来这里检查,还真是一心二用啊!
“那现在怎么办?今晚我睡哪呢?”
就在她郁闷苦恼之时,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居然慢慢的将自己的外衣全部解开,只剩下里头的一件内衬。
“你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睡觉呀?刚才我说了,本公子困了,至于你的话,请便。”
请便?
顾锦枝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谢渊拉起被子埋头就睡,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怎么办?
好一个谢渊,自己这么帮他挡了多少灾,如今居然这样的冷酷无情,究竟还有没有人性啊!
想也不想,顾锦枝立即地坐了下来,杵着脑袋看着这即将烧灭的蜡烛。
正值秋末,寒风冷冽吹拂而来,虽然窗户紧闭,可是这细微的风还是让顾锦枝不由得打着哆嗦,但现在要被子也无被子,要床的话……
转身,看着床上那一个悠哉悠哉甚至已进入梦乡的人,她不由得忿恨地跺了一脚。
这力道足以让谢渊躲在被窝之中笑了出来。
“你当真不上床是吗?那你今夜可就要坐着睡了,到时候生病了或者怎样,可别怪到我这煞星的头上,我可是置之不理啊!”
“不理就不理,大不了坐在这里冷死呗,我又不怕!”
顾锦枝赌气地揽着自己的衣裳,搓着双手,希望这摩擦起热能够让自己稍稍地暖和一点,至于这视线却是半点也没留给里头的那一个人。
且不论他没有良心,就连这绅士风度也没有,还说什么是谢家的公子,她看礼节二字他就不会写,更不必说……
“啊!”
突然之间的一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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