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
“小姐,皇上都把您赐给安王了,大小姐突然插了一杠子,这是什么意思啊?”偏院,林洛笙在房间撒泼,气的脸色发白,将桌上的物件全部推在地上。
凤卿!好你个凤卿!
让她在勾栏院出丑,又在盛宴上压她风头!
眼眸透着浓郁的狠厉,林洛笙的呼吸越发急促。
“想去边关,好啊!”她林洛笙就让她有去无回!
“该死的凤卿,我要杀了她!”林洛笙越想越觉得气愤,今日皇上盛宴,居然要把她赐给离墨当填房丫头!她乃是乌兰达的公主!竟然如此侮辱她!
双手用力握紧桌上的花瓷碎片,双手被划破,血液慢慢滴落。
“凤卿,你给我等着!”
……
凤家祠堂。
“给我跪下!”凤庭生的怒意异常浓郁。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阿卿又没做错什么。”凤夫人有些不悦,抱着孩子瞪了凤庭生一眼。
“爹,娘,我在这跪着,你们快回去休息吧。”凤卿伸了个懒腰,一脸的漫不经心。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你可知边关苦寒,成年男子都受不了的苦楚,你去?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师从高人你就无法无天了,战场不比家宅,边关不比京都,简直是胡闹!”
凤庭生气的双手发颤,他又怎么看不出皇上的用意。
先是要把林洛笙赐给安王,又是同意凤卿去往边关。
无形之中,宸帝已经觉得凤家和太子一党的势力过于强大了。
宸帝虽无废太子的意思,可他偏爱安王离墨,这也是在给离墨留后路,怕太子登基后会对离墨下手!
“我早年不就是随我爹远征?卿儿不似一般女子,也该去历练历练。”凤夫人摇了摇头,也许边关军营才是凤卿的归宿。
“还是娘了解我。”凤卿笑了一下,声音却微微有些哽咽。
生为凤家之女,自然要处处为凤家着想。
“真是气死我!”凤庭生无可奈何,宸帝已经下了旨意,凤卿已经是非去不可了。
“爹!娘!”见凤庭生气的咳嗽,整个人看起来也苍老了些,凤卿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女儿凤卿是凤家长女,早该担负起凤家重担,陛下忌惮凤家,担心军权外流。女儿此番……亦是拉拢君心,父亲母亲切莫挂念,相信女儿。”
凤庭生和凤夫人诧异的看着凤卿看了许久,他们的女儿……果真长大了。
可偏偏,这样的凤卿懂事到让父母心疼。
“行了,别在这跪着了,耽误你列祖列宗休息!”凤庭生哼了一句,傲娇的抱着媳妇儿离开。
“爹,我还是在这跪着吧,我需要列祖列宗保佑。”凤卿嘴角抽搐了一下,乖乖的跪着。
凤庭生气的不愿意搭理这个不孝女,无可奈何的走了。
祠堂安静了下来,凤卿直直的跪在地上,看着满座的列祖牌位深深的磕了个头。
“不孝女凤卿,愿祖宗保佑。”
前世,她离家前往边关,走之前也曾来过祠堂祭拜先祖。
那时候的心情,却和现在截然不同。
凤卿不孝,前世连累整个凤家,这一世,定要护全族周全,一只鸡一只鸭都不能少。
“小姐,呜呜,您真的要去边关。”
水桃哭得梨花带雨,非要让凤卿带着她。
凤卿摇头,这丫头机灵也会些拳脚,但毕竟是女孩子,凤卿不想让她像前世那般跟着受苦。“听话,你还要在家帮我盯着林洛笙,有任何风吹草动让燕十三给我传信。”
凤卿把白家十三骑留下三人,一人负责与水桃和自己通信,两人负责暗中保护离墨和凤家。
她终究还是不放心。
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改变,从她重生那一刻起,怕是不会完全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了。
她必须要万般小心,应对所有可能出现的变化。
……
直到凤卿策马离开京都,离墨都没有出现过,连句书信都没有。
离盛轩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虚情假意,嘘寒问暖。
回眸看了眼边城的位置,她似乎在期待离墨策马赶来。
可水桃说这段时日离墨夜夜留宿青烟楼酗酒,怕是早就醉在温柔乡,又怎会想起她要走。
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凤卿不知道离墨对她的感情会不会也随着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一报还一报,不管离墨做出什么事情,都算她前世的报应。
“王爷,您为什么不亲自去送送?”不远处,手下似乎看出凤卿在等人,小声问了一句。
“你觉得她等的会是本王?”离墨摇头,不愿再从凤卿眼中看到过多失望。